乔治安森骂了一声,只得下令避让,队形立刻出现了空档和些许的混乱。
至此,这场猫捉老鼠一般的海上游戏就算是彻底分出了胜负。
很快,伶仃洋海面上出现了一艘非战舰的大船。
船上朝这边打出了旗帜,一艘小艇从大船上放下,慢慢滑到了百夫长号旁。
放下软梯拉小艇上的人上了甲板,乔治安森知道这是东印度公司的联络人员。
“舰长先生,按照约定,这时候应该降旗致敬。然后请求他们的许可,由他们的领港员送战舰进入指定的港口泊靠补给。也不能够停泊在广州,公司会直接和岸上的华人商户联系,购买补给物资。”
乔治·安森皱眉道:“战舰降旗?为什么?”
其实,如果讲理有用的话,这句话很好回答。这里是伶仃洋,是大顺的领海,而此时世界没有大顺签字的国际法,所以在其领海内当然要遵守大顺的规矩。
但是,这不是一个讲理的世界。
于是,联络员这样回答。
“因为他们有一艘战列舰,炮门已经打开。”
“也因为他们的陆军在十年之内,连续击败了俄国、鞑靼人,以及日本。”
“这里不是马德拉斯。”
乔治安森心里有些不痛快,他这一次原本准备在澳门泊靠补给的。
但是东印度公司很明确地告诉他,澳门不敢让他们泊靠,大顺这边不允许澳门这边私自允许军舰停靠。
不得已只能按照东印度公司的要求,前往广州或者其余的什么特定港口。这一次来,他也是准备报当年的仇的。
几十年前法国人第一次来大顺贸易的时候,船上的军官就因为英国商船没有靠边降旗致敬,就带着水手在广州码头上把英国水手打了一顿。
那一次是路易十四派出的官、商两用船,是连和大顺宫廷接触交往的,船上有军官有士兵,英国水手挨了一顿打也是白打,因为打不过。
想着自己是第一个把战列舰开到亚洲的舰长,本想着在广州泊靠的时候依样画葫芦,找找法国人的茬,再把法国水手打一顿。
可现在,不但要降旗,甚至可能连广州港都不能泊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