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朝廷之前被刘钰“坑”的,加上皇帝好大喜功的急躁性子,以至于摊子铺的太大。
又是西域移民、又是垦荒蒙古、又是西北拓边,都已经办了挺久了,钱也已经花了不少了,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不然之前投的钱等于打水漂了。
尤其是皇帝见识到了一些商税、买扑、垄断等好处之后,看着自己鼓胀的钱包内帑,看着西域蒙古等地每年要钱的报告,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皇帝连“因噎废食”这四个字都主动说出来了。
重臣虽然只当是皇帝揶揄刘钰的玩笑话,却也明白皇帝自己把这四个字说出来,看似是嘲笑刘钰,实则是暂时压住这件事,给这件事暂时定性为“谁拿这个说事谁就是因噎废食”。
这四个字,毕竟出自皇帝嘴里,虽说开玩笑说猜到刘钰会这么说,但却没金口玉言说刘钰这么想不对。
刘钰借此鼓吹了一番扩张有利论,皇帝依旧没有驳斥,就像是早猜到刘钰会这么说一般,哈哈一笑了事。
实际上这已经是整个大顺朝堂的常态,鼓吹开战的人天天讲。
一开始还有喷几句穷兵黩武、霸道过重的,后来实在是喷都懒得喷了,习以为常,只当放屁。反正皇帝也没说就要听之言、行之事。
皇帝笑过之后,也和平常一样,只把那番扩张有利论的言辞当每天被人喊“万岁”一般的日常,根本不顺着这话继续谈。
而是说起来巴达维亚事件对大顺而言,可以借鉴的地方。
“之前苏州府织工齐行叫歇,虽立有永禁叫歇之碑,但只织、纺、绣等业。况且只立于苏州府,别处难知,也未必知道如何处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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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见过,不知如何办。到时候又像是长洲县一样,县里的事,竟要到朝堂中讨论。好在织工不过求加酒钱、计件工资。若是巴达维亚糖厂之事,等消息从苏州传到京城、朝会之后再传回去,只恐事不可控矣。”
“是以,朕觉得,日后兴办产业,开办作坊,若旧有行业,一切照旧。”
“而凡新行业,只可于直隶、松江、文登三处。别处不可兴建。”
“直隶、松江、文登,各有驻军。即便有什么事,也好处置。再者,此几地官员,也都熟悉工商之事,也好过那些不曾见过的去了两眼一抹黑。”
“就像是一直在西南改土归流的官员,你让他们去处置工商业等事,怕也处置不清楚。”
皇帝说完自己的想法,言外之意也就是,巴达维亚的事,虽然看着吓人,但那时因为荷兰国太小,兵太少了。
文登有小站大营,始终驻军一万五到两万的正规野战部队,还是海军的驻地,陆战队也有不少。
松江周边如今也驻扎着八千人的野战部队,就是为了提防商人势力过大的。皇帝是要松江的商人当做下蛋的鸡、圈养的猪,自然要派人看着。
至于直隶,那就更不用说了。大顺数量最多的野战部队,就驻扎在直隶地区。
在皇帝看来,瓦尔克尼尔的那番话,也确实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