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阳也不是个正经学生,早上那些翘了会议的人,好歹是请假了的。许阳最离谱了,翘了好几回了,每次拍拍屁股就走了,话都不留一句。
放在往常,像这样的刺头,早就被找去谈话了,要是死不悔改,就会被从培训班里开除出去了,还会给领导同志们留下一个相当糟糕的印象。
只是许阳是高华信亲自关照的人,所以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现在许阳就更加不管那么些了。
他现在又跑出来了,他在北京算是待过两次,一次是50年代,一次是八十年代初,而现在却已经是2019年了,变化太大了。
刘明达跟他说了地址,可是出了门,许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走了。索性,许阳出门就打了车,跟司机师傅说了地址。
司机师傅是真能侃,说的许阳脑袋都晕了。
好不容易才到了地方,许阳赶紧付了钱下来,晃了晃被司机师傅聊晕了的脑袋,他稍稍寻找了一下,就找到了招牌了。
御名国医馆。
许阳站在门口看,这家中医诊所可不小,占地好几百平,而且门口还常常有人进人出,看起来生意不错的样子。
许阳皱着眉,在门口踌躇。
因为刘明达跟他说徐小琴就在这里面,徐小琴在87年的时候就离开了西苑医院,到外面跟人开了这家中医诊所,一直做了几十年,现在也发展的很好。
所以就连刘明达的儿子刘何君都不认识徐小琴,因为她早就已经离开医院了,这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从来没见过这位阿姨。
许阳回忆过曾经许许多多的人,唯一让他心里有疙瘩,而且消之不去的,就只有徐小琴。
在系统的那一头,她是因为自己,才八年不嫁人的。在许阳离开的时候,徐小琴也有先三十出头的年纪了,在那个年代,这已经很老的老姑娘了。
许阳这次来北京,决定去见一见曾经的那些人,而徐小琴就是许阳绕不开的一个人,不然他心里永远都有一个疙瘩。
毕竟这个姑娘很偏执啊。
可真等站在诊所门口了,许阳却又迟疑了,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进去。
过了稍顷,他竟还在门口纠结,诊所内外进出的病人都忍不住地奇怪地看着许阳。
这时,有对老夫妇走过来。
大妈隔老远就说:“哟,小伙子,怎么了这是?我在街那头就瞧见你站这门口了,你是等人啊,还是要进去啊?”
北京大妈还都热情,还都爱聊。
“我……”许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
大妈上下打量了一眼许阳,顿时露出了然之色:“哦,明白了。你这是得病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进去看是吧?”
许阳看这大妈,微微一怔,这大妈还真会联想。
大妈接着劝道:“我说小伙子,那有个词叫……怎么说来着……”
大爷像是读过书的人,还戴眼镜呢,他道:“讳疾忌医。”
大妈忙道:“对对,讳疾忌医,可不能讳疾忌医啊,有病就要看医生。虽说你这个年纪吧,是有点不节制了。”
“但你毕竟还年轻啊,现在不治,那以后怎么办呢?怎么抬头看做男人啊,这就得治,不丢人!”
许阳都听傻了:“您说的是啥呀?”
大妈不乐意:“啧,都在诊所门口犹豫小半天儿了,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男人的病嘛,很正常,你大爷年轻的时候也有,也是里头的医生给他治好的。”
大爷顿时急了:“哎,我不是啊,我没有啊,你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