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不求回报,恰恰是她的无以为报。
叶寒枝轻轻叹了口气,道:“你既已经决定,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切记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你放心。”萧昀嘴角微动,想笑一笑,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勉强自己,“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两人已经说开,接下来的话便好说多了,叶寒枝做竹床正对着的一张桌子边上坐了下来,将自己和萧景瑜曾经的打算对萧昀又说了一遍。
“通敌叛国?”萧昀道,“你都有哪些证据?”
叶寒枝道:“我的人查到齐南驻守南疆时,曾与南疆王多次私下会面,只是他们说了什么,还不知道。”
萧昀道:“这算一条线索,只是就算想要构陷齐家,这点儿东西还不够。”
“嗯。”叶寒枝道,“南疆与黎国大大小小战争不断,但齐南驻守南疆后,南疆便乖顺了许多,即便有战事也只是小打小闹,尤其这几年是越发太平,渐渐的两国边境也有些商户互相来往,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就是边境的百姓越来越少,而军队的粮饷却每年都在增多。”
萧昀道:“边境百姓减少,可以说是被南疆人抢夺掠杀,军队粮饷增加,可以说成是齐南在南疆囤积粮食,以图日后和南疆里应外合。”
叶寒枝点头:“我是这么想的。”
萧昀道:“但这些都还有漏洞,容易被他们反咬一口,还是缺乏最关键的证据。”
“这关键性的证据,便是书信。”叶寒枝唇角微弯,道,“只要有了齐南与南疆王通信的证据,在联合这些细枝末节,那便是板上钉钉,跑不掉了。”
萧昀道:“这样的东西,即使曾经存在过,恐怕现在也找不到了。”
叶寒枝点头,道:“所以,退而求其次,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能看到齐南和南疆王的字迹。”
萧昀眉头微皱,道:“你会模仿字迹的事萧景钺也知道,他对此未必就没有防备,想要拿到他们两个人的字迹,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知道。”叶寒枝面色平静,萧景钺是个怎样小心谨慎的人,别人不清楚,她却是清清楚楚的,既然他打定主意要逼宫,又深知自己恨他入骨,为了防范自己同萧景瑜联手对付他,他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拦截她的计划,拿到齐南和南疆王的字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很有可能,他会准备很多假的来引自己入套。
“只是……”萧昀道,“我还是担心,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叶寒枝眼锋骤冷,道:“就算有问题,我也必须做!”
她心中的恨,他明白,况且又刚刚经历萧景侑一事,她会如此着急也正常。
“好,我帮你。”
叶寒枝和萧昀的动作很快,为了能拿到齐南和南疆王的真实笔迹,叶寒枝让萧昀去了皇宫,有些东西可以毁去作假,但奏折不会。
萧昀很快便从宫里拿到了齐南的奏折,但光有这个,叶寒枝并不放心,她派人去找了齐南曾经的老师,从他那里拿到了齐南以前做过的功课,对此字迹,这才确定了他们所拿到的是真的齐南的笔迹。
至于南疆王的笔迹就有些难了,首先南疆有自己特定的南疆文字,对于不懂南疆字的人来说,对比起来会更加困难,而且,南疆王住在南疆王宫,她在南疆并没有什么势力,如何拿到南疆王的笔迹?
南疆王虽然也有给黎国上书过,但那上面写的是汉字,十有八九是他身边懂汉字的人代写的,这个也不能作为参考。
最后还是萧昀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
有时候不一定想要达到目的,不一定要直奔目标而去,所以,他们不一定就需要南疆王的笔迹,他们只需要齐南的就可以,还有,需要南疆王的信物。
至于这个信物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因为萧昀说,皇上已经对齐家猜忌不已,只要有了能定罪的借口,陛下都不会放过。
这就好办了。
叶寒枝这边在忙碌,萧景瑜那边也没闲着。
他和萧昀私下里见过面。
这一日,仍是宁王代理朝政,一向不怎么上朝的昀王难得上了朝。
诸位大臣瞬间不平静了,这位原来的定王世子,现在的皇九子,实在给人太多遐想和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