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提刀砍人的时候,凶神恶煞不是她?
如今做出小意姿态,在赵胤面前装成温驯无辜的弱质女流,是想整死他呀?
“疯妇一派胡言。”徐晋原气得手抖,指了指那一柄带血的腰刀,望着时雍说:“便是丁四作恶,你砍他也就罢了。你不分青红皂白,无故砍杀那么多人,何其恶毒?”
时雍眼皮微垂,“民女不知,药效发作起来,就好像不是自己了,拿起刀便砍,砍完什么都不记得。”
好一张利嘴!
杀了人,不记得了?
徐晋原怒声大斥,“你还敢信口雌黄?大都督,这疯妇砍杀十数人乃众人所见,抵不得赖。若非她顽固阴狠,不肯认罪,我也不会动用大刑。”
“本座没问这个。”
赵胤语气极为冷淡,谢晋原却汗毛倒竖,脚都软了。
“大都督,下官执掌顺天府政务多年,便是再胆大包天,也不敢犯职官大忌,指使牢头做出这等腌臜之事!是宋阿拾为了脱罪故意构陷我的呀。”
赵胤神色不见改变,只望向魏州,摆了摆头。
魏州会意,领了个锦衣郎出去,很快便拖了丁四进来,砰一声摔在地上。
“大都督,活着,只是昏过去了。”
“泼醒。”赵胤声线冰冷,神色莫测。
刑具房里有现成的冷水,魏州二话不说,在桶里舀上一瓢径直泼到丁四的脸上。
“啊!啊,别杀我,别杀我!”丁四睁开眼,还处于被时雍拿刀捅腹的恐惧之中,虚弱地呻吟着喊叫,浑不知这是哪里。
魏州狠狠踢了他一脚。
“大胆!大都督面前,发什么臆症?”
大都督?
丁四也不认识赵胤。
但锦衣卫的官服他是知道的。
“大都督饶命,饶了小的。小的给你磕……噗!”
一口血从他大张的嘴里吐出来,又从满是血污的领口灌进去。丁四的样子狰狞又恐怖。
“丁四。”徐晋原提醒他,“你且仔细道来,是谁抢你腰刀,砍伤了你,意图逃狱?你别怕,大都督在这里,定会为你做主。”
逃狱?
丁四意会出来。
这府尹是要把罪责全落到阿拾头上呀。
看一眼时雍的脸,丁四还是条件反射的感觉到恐惧,但求生**占了上风。
“是她。大都督,是这个疯女人,夺我腰刀,想要砍死我……”
“你是该死。”赵胤冷冷道:“身为牢头,被人夺刀,还有何面目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