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平城公主姗姗来迟,而今日人多,陈皇后虽然生气但并不发作。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向自己走来,那个不争气的女儿,“都是吾的不是让你沐浴,让你耽搁了时间。”
平城眼见皇后维护她,便不再多想,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许多。
直到谢盈的眼前出现了一条浅粉色的长裙,她不用抬眸也知道站在她眼前的人是平城公主。
“平身吧!”
平城公主做了回应目光便紧紧的盯着谢盈:“陛下论断的是谢旻的作为臣子的过失,殿下也该议一议谢家娘子作为内命妇的过失吧!”
“陛下已经撤下二娘‘兴和县君’的诰命之身。”周氏略微挪了一步,将谢盈护住。
“原来如此啊!”平城趾高气昂的看着她,“如今,我倒是想看看你还怎么在我这个公主面前‘耀武扬威’。”
平城的目光略微瞥了一旁陈玉茗,只得速速收敛自己,走到皇后身边,便直接黏在皇后身上,“母亲。”
周氏和谢盈这才落座,尚食局的宫人便开始为宣徽殿传上甜果菜肴,酒醴枌饮。用膳的时候又有尚仪局的宫人奏乐,多是团员喜悦的曲调,倒也没什么大事。
谢盈看着几案上的菜肴无心入口,这样的宴会让她时时刻刻都犹如坐针毡。
可她却又看着周氏仪态端正的用膳。
阿娘在家的时候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但那只在阿爹的保护下;一旦远离阿爹,阿娘就会穿上她端庄礼仪的保护壳。
周氏做得太好,让在场的人没有办法挑错,也不会再有人来挑衅谢盈。谢盈自然是要向母亲看齐的。
回过神,她看了看手边的茶盏,便端着茶水缓缓的给自己喝上几杯。
“我听说,西北侯要回凉州了。”平城公主突然开口,諴国公夫人和陈玉茗的神情都有些惊讶。
谢盈也不免微微蹙起眉头,真不知道平城公主要做什么。
周氏放下手中的箸,微微颔首,“回禀公主,侯爷并未向我提及。”
只是孙娘子说这话的时候乐曲刚停,那醉心于丝竹的娘子们都会被这不合适的声音所吸引。
“我家郎君也说起了这件事。”有几个娘子开始窃窃私语。
总有人最后会把这个话丢给皇后,“殿下,我们都只是些妇人,不过是听郎君说了一句。”
“朝政之事,吾也不会多问的。”皇后莞尔,也顺带警示了平城。
平城公主又长叹一声,“想必谢家娘子也要回去了吧!”
谢盈愣了愣,皇后便抓住了平城的手,即使痛她还是要继续说下去,“想当初谢侯爷回京就是为了给二娘子寻个人家。”
“啧啧”两声,平城公主挣脱了皇后,一边转动着手腕一边说道:“谢家娘子如今的名声也只能回凉州了,又有谁敢娶呢?”
“难道是……”平城微微张口,最后“皇子”二字无声发出,皇后即刻瞪了她一眼,又赶紧若无其事的笑对众人。
“诸位娘子在宣徽殿也呆了些时候了,就去太液池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