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劳动力要做事的,谁不眼馋进秦家班?就算是自己不用进,也为老婆孩子要想想吧。
可以这么说,现在在落凤镇,别说秦家班自己员工家做房子肯定要给秦家班,就算目前家里还没人在秦家班的,需要建房子肯定也是首选秦家班。
即便不谈这些利益关系,光是秦家班能做出来的混凝土、卫生间之类的东西,都足以成为客户的不二选择。
对勾家班来说,情况还不仅仅是这么恶劣。
他们已经得到了准确消息,落凤镇的采石场,已经全部被秦家班收入囊中。
也就是说,以后只要秦家班不同意,落凤镇的其它营造队伍根本在本地买不到石材。
到时候就会出现让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像勾家班这样的营造队伍,就得去其它地方去买石材。而在这附近区域,所有石材都是落凤镇出的。
也就是说,勾子楚他们必须去外地,把本地卖出去的石材再给买回来。
姑且不谈其中的价格差价了,像石头这样的重物,光是运输都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价格贵、时间久也就都不说了,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
外地那些商家都是在秦家班进的货,到时候就算勾子楚肯出钱,那些商家敢不敢卖给他都是很大的一个问题。
话又说回来了,难道这落凤镇除了勾家班,就没有其它的队伍遇到这样的难题吗?
还真没有。
原因也很简单,原本还有的两家队伍,在这年前年后的时间,都已经连班主都一起并入了秦家班。
这样一来,勾家班的人心态全部都崩了。
做工匠的,都是靠手艺赚点养家糊口钱。基本上可以说,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旦没了收入,全家人都得饿肚子。
现在遇到这种情况,有些人不免就开始埋怨勾子楚起来。如果不是当初和秦晓鸾作对,也不会搞到现在这样。
那些一直跟着他的老兄弟,就算嘴巴上什么也不说,暗地里也纷纷打点行装,准备到外地去找活干。
这一切,让勾子楚无比痛苦。
说到这里,勾子楚再度跪了下去:“秦班主,之前的事都是勾某一人所为,与下面兄弟无干。勾某今日前来,非为己身。今日我便连夜带着家人举家迁移,从此再不踏入落凤镇半步。只求秦班主,能接收下面那些兄弟,他们是无辜的啊。”
这句话说完,勾子楚实在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秦晓鸾大惊失色,上前扶起勾子楚:“勾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我们秦家班过去、现在、将来,绝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情。石料方面您尽可放心,咱们保证给您的供应,而且绝对不收高价。”
勾子楚收住了哭声,但仍不断地抽泣着。
秦晓鸾想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关于业务方面,天下间哪有做得完的活?实话说,目前咱们秦家班接的活已经做不完了,接下来特别是天门县城那边有相关信息,一定介绍给您。”
勾子楚本来是个流血不流泪的硬汉,但今天不争气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这次不待秦晓鸾阻止,单膝跪下:“秦班主,子楚生性倨傲,这辈子还没服过谁。今日可是打心眼地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多的我也不会说了,秦班主今日之恩,子楚没齿难忘。恳请班主不计前嫌,能收吾等于麾下。子楚不才,但必当执鞭坠镫,誓死相随。”
秦晓鸾赶紧上前再次扶起勾子楚:“勾班主,您这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个镇上的人,秦家班勾家班都是同行平等相交,这如何使得?”
秦晓鸾这么说,是有她的顾虑的。
首先,如勾子楚所说,现在勾家班日子非常不好过。如果这个时候加入秦家班,未免给外人落井下石乘机吞并的口实。
其次,这些年来在落凤镇一直以来最大的营造队伍就是勾家班,专业工匠足有四五十之多。
虽说现在秦家班发展迅速,人数上已经超过了勾家班。但真正熟练的技术骨干,也只有当初的十几人。
大部分人都是这短短两个多月临时加进来的,和勾家班那些具备多年实操经验的老师傅差距可不是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