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怎么都想不到,秦晓鸾变得如此泼辣,只能指着她不断地:“你,你,你……”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清楚,滚进去叫你主子出来!”秦晓鸾气势不减不减。
若不是这赵家欺人太甚,这奴才又狗仗人势,秦晓鸾也不会上来就亲切问候他家人。
“哪来的泼妇,竟敢来我赵府闹事?”一个身穿绸缎衣衫的赵财主走了过来。
“赵府?我呸!一群黑了良心的狼心狗肺的家伙!要我说,是狗窝狼窝才对。”秦晓鸾大声骂道。
说这话若是个男的,赵财主恐怕就立即会让手下那些狗腿子动手了。可眼前是个姑娘,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赵财主也不好直接动手。不由得气得脸皮发紫,叫道:“放肆!”
“我还放五放六呢!姓赵的我告诉你,姑奶奶今日来,就是知会你一声。若敢黑我爹他们的血汗钱,本姑娘就一级级去告你谋财害命!”秦晓鸾毫不退缩。
赵财主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晓鸾,看样子她还真做得出这种事。
本来也只是想借机贪掉秦大伯他们的工钱,可要是真遇到这种狠角色也不好办。她若真是到处去告,即便有关系能把这事压下来,上下打点的花费恐怕比工钱多多了。
这么一想,态度就软了下来。当即说道:“姑娘,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与秦都料无冤无仇,好心好意请他喝酒,他自己失足落水,何来谋财害命之说?”
秦晓鸾冷哼一声:“少扯这些。咱们先说清楚,你凭什么不给工钱?”
赵财主答道:“谁说我没给?那钱我都给秦都料了。”
秦晓鸾指着赵财主的鼻子说道:“姓赵的,你说这话不心虚吗?于情,我爹爹是在给你家营造时身亡。身为东家你不理不睬,良心何在?于理,就算我爹爹是自己失足落水,也是因你强行逼酒,其间有因果关系。于法,你说已经将银钱给与我爹爹,证据何在?”
赵财主被这一串连珠炮问得瞠目堂舌。
秦晓鸾继续说道:“这些话我自然会写成诉状,明日就去县里、去州府告你!”
赵财主急忙说道:“别别别,大家都一个镇上的,有什么话好好商量。何必要闹成这样呢?这样,咱们先进去说。”
秦晓鸾冷哼一声:“这都是你逼的!进什么去?若心里没鬼,事无不可对人言。咱们今天就在这里说清楚,正好乡亲们都能作证!”
眼见围的人越来越多,赵财主心想:本想到软柿子不捏白不捏,谁知道捏到一根钉。得,别为这点钱惹得一身骚。
于是开口说道:“秦家小娘子,我跟你说啊。对你爹的事,我也很痛心难过。这钱呢,我是真的给你爹了。不过现在这事也是真说不清楚了。这样吧,咱们把这账算一遍,我再给你们一次钱。唉,谁叫我正好摊上这事了呢。”
依秦晓鸾的性子,原本得把这事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什么叫再给一次钱啊?但转念一想,要来的工钱大多也是分给铁柱他们。赵财主这么说,也是在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不然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下得了这个台?
于是让黄铁柱他们留下两个人在赵府算账,自己扶着母亲回了家。
没多久,黄铁柱他们带着银子回来了。
陈大娘一脸疲惫地说:“铁柱兄弟,你把这些给大伙儿分了吧。”
黄铁柱急切地说道:“嫂子,你误会了!其实我们本就没想能拿回这笔工钱,何况这钱是晓鸾姑娘要回来的。还是您留着防身吧。”
陈大娘不断推辞,秦晓鸾听出黄铁柱这话中有话,当即问道:“铁柱叔,您有什么话可以明说的。”
黄铁柱憋了好一阵才开口:“嫂子,晓鸾姑娘,那我就直说了。秦大哥走了,咱们这班子也就只能散伙了。大家都不想这样,可没办法啊,都是拖儿带女的人……”
陈大娘说道:“大兄弟,这个不用说,嫂子我都知道。不过这个钱你们还是得拿着,本来就是大家的辛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