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这么有自信,认为油江口固若金汤?
孙皎的想象力再丰富也绝不会料到诸葛瑾的大军居然在油江口城下被刘禅打地抱头鼠窜,
还被迫交出自己的军粮,灰溜溜地抓紧跑路。
他眉头轻蹙,心道诸葛子瑜这也太过没用。
要不然我索性从沔阳出兵,走夏水进入长江去支援他攻打油江口算了。
“再探再报,绝不可放过刘禅的一切动向。”
“将军啊,”那个小兵苦笑道,
“军中时疫渐起,江中水冷。
我军沿江巡探,多有冻伤,还请将军……”
“放肆!”孙皎勃然大怒。
他一边连连咳嗽,一边愤怒地道:
“尔不过一小卒,也敢跟本将顶嘴!
来人,给我斩了!”
那小兵吓得面如土色,还好是仪还保持着冷静。
他赶紧让那小兵滚蛋,劝阻孙皎道:
“叔朗何须动怒?
如今江风大作,时疫渐起,不如在沔阳稍作歇息,再做打算。”
“子羽啊!”孙皎叹道,“我也知道这些日子天气寒冷。
可我们在此地尚感寒气逼人,至尊在襄阳城下又该如何是好?”
“我昨夜巡营,见军中粮草虽然暂时充足,可久攻夏口不下,军中已经多有怨言,忧心粮草断绝。”
“我以为,这才是刘禅的真正算计
此子哪敢在江上与我军大战?
他是故意让人切断夏口,然后准备利用寒冬,让我军断绝生机!”
不得不说,孙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是仪沉吟片刻,点头道:
“那,叔朗以为……”
“子羽不如多带旗帜,在夏口做疑兵。
我亲率大军进攻江陵,那刘禅全无准备,定为我所擒!”
是仪听说孙皎居然要打江陵,赶紧阻止:
“不可不可,刘阿斗用兵如神,
他若打定主意困死我等,现在江陵定是铜墙铁壁,不可轻征。”
“那足下以为如何是好!”孙皎的口气已经略带几分焦躁。
“至尊全指望我等打通后路,攻克夏口,
现在夏口急切难下,难道我等便在此处枯坐?”
他叫是仪默默无语,口气稍稍柔和了几分:
“子羽莫慌,我打了一辈子的仗,心中自然有数。
现在诸葛子瑜毫无音信,十有八九是还没攻下油江口,
我率主力进入夏水,威慑刘禅。
那小儿见我军到来,若肯出击,自然是最好;
若是他不肯出击,我便留下些部曲假做主力尚在,令刘禅不敢轻动。
而我大军迅速南下,去油江口支援诸葛子瑜。
等打破了油江口,包围江陵,这诸葛乔也非得拱手投降不可了。”
是仪沉思片刻,心道这个主意倒是也可以,反正比坐在沔阳吹风是强了太多。
这个诸葛瑾,四万大军居然打不动小小的油江口,
还有这个刘阿斗,为何居然不来救援诸葛乔。
他就对诸葛乔守住夏口有这样的信心吗?
人生经验非常丰富的是仪下意识的感觉到有点不对劲,犹豫许久,他终于叹道:
“好,不过叔朗要千万小心,若是刘阿斗大军出动,不可浪战,定要……”
“我懂我懂,我这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