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当年主公颇有识人之明,未发迹时就带着关二张三,
去了益州定是又发现了不少名将,将他们分给阿斗统帅,
这一来为阿斗建立些名声,二来与阿斗培养一下手足之情。
嗯,还要好好结交一番才是。
想到这,糜芳借着酒劲,高声道:
“我家阿斗年幼德薄,竟得诸君扶保,真是愧煞我这做舅父的,
来,诸公满饮此杯,
若是阿斗有甚胡闹之处,还请诸公莫要挂怀才是。”
糜芳开心地一饮而尽,示意众人不要拘束,
但他很快发现,现场的气氛有点不对劲。
刚才还在推杯换盏,兴高采烈东拉西扯的众多士兵在同一瞬间齐刷刷的安静了下来,
那一双双眼睛透出各种复杂的目光,交织在糜芳的身上,让这个南郡太守也不禁有些慌张。
怎么了?
我应该没说错话啊?
刘禅面无表情地看着糜芳,在一片安静的气氛中掏出一瓶可乐,砰的一下打开拉环。
“糜府君这酒,我等可不敢多喝。”
擒拿庞德的阳群在刘禅军中现在已经有很高的话语权,
他借着酒劲把酒杯扔在地上,高声道:
“大公子品德深厚,虚怀若谷,
这一路上智计百出,战无不胜,
糜府君辱公子,便是辱我等父母师长。
糜府君是公子舅父,我等不敢相争,
但这杯酒,我阳群是说什么不能再喝了!”
“没错!”
已经喝得有点上头的丁立也把酒杯扔在地上,带着哭腔道:
“大公子有天生相助,我等跟随公子,乃是毕生福报,
糜府君如此胡言,真是气煞我也!”
糜芳这会儿完全傻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句谦辞居然会被这群鄙夫理解成这样,
这群人,受的什么教育啊?
糜芳一直以刘禅的长辈自居,心道刘禅天生谦和,绝不是名将之姿,
这打仗十有**也就是刘备和诸葛亮给他安排几个名将,让他好好刷点成绩。
自己这场面话,应该是安抚一下这些骄兵悍将的不二法门。
可万万没想到,听这些人的意思……
阿斗居然才是这些人的领袖?!
是阿斗指挥他们一路破山贼、斗曹军、擒庞德常雕?
这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能做到的事情。
“舅……”
若是别人起了误会,刘禅早就出来打圆场,
可他有心敲打一番糜芳,见众军愤愤不平,反倒晃了晃手中的可乐,慢慢安坐不动,粗着嗓子道:
“糜芳。”
糜芳顿时打了个激灵,有些慌张地回过头,
只见刘禅看自己的表情颇有些鄙夷,那眼神也少了些阿斗这个年纪应有的温良和善,不禁一怔。
“阿斗,你这是……”
“糜芳,昨夜月震西南,客星璀璨而赤光大盛,
东方有云血赤而形如尸,
此乃何兆,汝心中自知。
糜氏德行深厚,不忍尔遭厄难,哭求我搭救尔性命,
刘禅心血来潮,赴荆州助尔,全为我暗中推动,
尔若冥顽不灵,那便是天意难违,
言尽于此,尔好自为之吧!”
装神弄鬼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这么多人都把刘禅奉为天神,刘禅厚脸皮的次数多了,露馅的概率自然大大下降。
月震西南,客星璀璨而赤光大盛,东方有云血赤而形如尸,
这是当时周群跪在刘禅面前竹筒倒豆子一般吐出来的鬼话,
刘禅虽然不知道他絮絮叨叨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心道周大神棍说的肯定有点东西,
于是他特意背过,就等着有用时拿出来装逼。
等等,好像还忘了说最重要的一句,
要是不说,刘禅真是憋坏了。
他见糜芳诚惶诚恐地看着自己,突然又是一声长啸,吓得糜芳一阵哆嗦。
“刘禅乃天命之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糜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