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灵星君说道:“这根线头,来自于你的道服。”
花盛顿时觉得自己浑身发凉,比周围的寒冷更加令他觉得深入骨髓的冰冷。
“怎么可能?弟子从来没去过克林魔校!那地方远在万里之外。”
“本仙绝不会看错。这根线头是你道服上的。”道灵星君说道。
“那一定搞错了。可能是刚才放在我怀里,所以不小心和我身上这件道服的线头搞混了。”
说着花盛立刻又将手伸入怀中,看看是否自己将真正的紫金线头遗落在什么地方。
只听道灵星君缓缓说道:“这截紫金线是你此前来术道习院时所穿的那件。并非是你身上这件,原来那件道服又在何处?”
花盛立刻回忆,自己一直只有一件道服而已。
自从到了术道习院后,自己便被教化要妥善管理好自己的院服,所以即使偶尔不穿时,自己也会将衣服用法术变化后贴身放置。
从最初到术道习院开始便一直穿在身上,从最初的修行,到天目试炼,最后到乾坤卫战时都是穿的同一件道服。甚至被关在大千禅寺之时也是如此。
道服从未离开自己片刻,更不用说有人穿着自己的院服去万里之外。这是断然做不到的!
要说身上这套新院服才穿了不到半日。这是因为今天上午自己回到术道习院后,因为旧院服在屡次大战中有所破损,出门前才在寝舍里替换了一件备用的新道服。
花盛说道:“我今天清早还穿着原来的旧道服,只是来这之前才换的!”
道灵星君问道:“即是说与克林魔校对峙时,你身上依然是原来的院服?”
“弟子这道服终日不曾离身,怎么可能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本仙已知晓。”道灵星君说道,“如不是你所为,你可转告觉光仙师,如有必要可去那盘弦洞。他会想办法查证你的清白。”
“盘弦洞不是禁地吗?”
道灵星君轻轻地笑道:“虽说是禁地,花盛你不也去过了。如今本仙乃阶下之囚,这些也没什么顾忌。此事关乎术道习院名声,如果觉光仙师他觉得有必要去盘弦洞,他便会想办法。”
“弟子明白。弟子这就前往。”
花盛躬身施礼,刚想离开,却突然转过头说道:“星君大人,弟子尚有一个疑问……”
“且讲。”
“乾坤卫战一事,弟子认为不是星君您的责任。弟子认为星君您是对的,不该……”说起这,花盛鼻子顿时有些酸楚,“不该在这熛怒天狱承受这种对待。”
道灵星君淡淡地答道:“此事不必挂怀。那场战役虽说有所代价,但本仙自觉并未做了什么恶事。只是给别人一些理由而已。何况即使不去做该做的,那些理由别人迟早也能找到。”
“这不公平!这世上就算谁治星君你之罪,也不能说抓就抓。不该只有一种声音。起码得听听旁观者的意见。弟子不信这天下没有公道!”
“要守护,或许该倾听很多声音。要摧毁,只要有一种声音就够了。”
道灵星君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黑白。就犹如太极图,黑与白有其界限,但也是黑中藏白,白中藏黑。但在两者界限中给对方展示,又都是一种颜色。世间本无绝对的黑白对错。对的事总有错的一面,而错的事总能找到赦免与辩护之法。这就是所谓‘道’告诉我们的,生存于它所创造世界中的‘理’。所以这就是现世生存的规则,也叫做:道理。”
花盛答道:“但是我想要知道,你是谁害的!是谁让你入的狱!”
“没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