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弊端。
在金陵以及在叙州,就这些问题,韩谦跟父亲韩道勋也有过充分的讨论。
事实上他父亲韩道勋正因为对这些问题研究认识很深,才坚定认为必需进行大手术,对楚国所统治之疆域进行深刻而广泛的改制,才有可能克服这些弊端。
然而韩谦却又知道,真想要在短时间内将现存的弊端克服掉,改制触动现有势力的利益太广泛、太深刻,首倡改制者必会遭到这些势力的凶猛反扑。
韩谦之前不希望父亲沦为改制的牺牲品,他想方设法促成他父亲出仕边州,而此时他也不可能向三皇子建议那些较为激进的策略,一切都以暂时稳固住邓襄当前的局势为要,至于会有什么隐患,那是以后所考虑的事情。
韩谦他们是从内乡城走陆路南下,从残破的樊城南侧江滩,渡过汉水,进入襄州城。
他们刚进城,沈鹤便陪同三皇子直接去见天佑帝,韩谦、沈漾以及信昌侯府李普则与战后所剩不到两百人的侍卫营少年将勇,则往锦兴坊而去。
沈鹤乃是内侍省少监,此时自然要回到天佑帝身边伺候,三皇子回到天佑帝身边叙父子之情,沈漾、信昌侯李普等人在接到召见之前,都要先到锦兴坊侍命。
至于韩谦,此时还没有接受召见的资格。
韩谦倒也没有念着这事,看着大军进入,使得襄州城变得拥挤不堪,却有异样的生机勃勃之感,韩谦很享受此时的感觉。
在将到锦兴坊时,一队人马簇拥着潭州节使度世子马循等人经过。
看马循衣甲鲜亮,神色从容,韩谦颇为意外,听到信昌侯李普也迟疑的问向身旁的沈漾:“难不成陛下已经宽恕了这厮弃城战败的罪责?”
看着马循相隔数十步,朝这边揖手而礼,韩谦心想信昌侯李普的猜测或许是真的。
沈漾这一刻直接别过头去,以示对马循这等的厌恶跟不屑。
信昌侯李普只是面无表情,虽然他没有必要得罪潭州,却也没有必要讨好马循。
韩谦则还是要考虑叙州所面临的现实问题,朝马循拱拱手,算是还礼。
马循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不会跑过来自找没趣,怨恨的瞥了沈漾一眼,便灰溜溜的带着随从走了。
待马循离开后,韩谦见沈漾还是一副愤恨不平的样子,说道:“陛下没有抓住这次机会治马循弃城溃败之罪,或许是对潭州有什么索求吧?”
“马循弃城溃败,上万将卒阵亡不说,致使随郢两地近乎毫无抵挡便为梁军攻陷,此罪不治,法度不显,只会叫将卒寒心,这是潭州给出太多的条件,都弥补不回来的。”沈漾当然能猜到马循为何能在襄州城衣甲鲜亮的穿街过巷,但他依旧冷梆梆的说道,也不掩饰他对整件事的不满。
换作以往,韩谦或许会觉得沈漾太固执,但想到淅川城血淋淋的尸骸,也是沉默不语。
事实上,马循真要敢打硬仗,甚至听从杜崇韬的命令,率部往汉水边突围,将上万兵马渡过汉水,撤到襄州城东南部的宜城或南部的石门岭,不至于在大洪山北麓惨遭歼灭,整个荆襄地区的形势,都不至于像之后发展得那么危厄,他们守淅川城不至于那么艰苦跟惨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