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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升粳米、十枚铜钱计算,州营四百兵卒,每天兵饷是八石粳米、四千钱,年给三千石粳米、一百五十万钱兵饷。
这还没有将营房、兵械的修缮等钱统计在内。
官田的经营收入,主要是给官员发放薪俸,并且是照田亩数从佃户那里征收固定的租税,这件事原本就是主簿薛若谷管辖,也没有多少花样能搞,但无论是官田的租税以及此时收入手里的市泊、州狱等权,想要产生收入,都需要一定的时间,但韩道勋此时就想进一步稳定局势,将能做的工作展开去做,就需要额外筹钱。
其他不说,狱卒及芙蓉园家兵及妻小加起来有一百人,每个月的基本开销就是十万钱以上,韩道勋就算是将自己的官俸都贴进去,还缺一大半。
“州府缺钱,爹你也不能拿我当钱袋子盘剥啊——再说咱父子俩谈钱,多伤感情啊!”韩谦苦笑说道。
他这次没有直接从四姓头上收刮钱贼,而之前请医学博士赵直贤出面组织饭局,手里收受的贿赂也就两百万钱的样子,折合都不到两百饼金子,真是不够花的。
“你总归有办法可想的。”韩道勋说道。
“办法当然是有,要不是趁四姓放松防备,爹爹你许我领兵打下一座寨子?”韩谦腆着脸问道。
韩道勋瞪了韩谦一眼,退让说道:“好了,好,你收刮多少,交出一半来总行了吧?”
“好吧,大概能勉强凑五十万钱给你。”韩谦勉强其难的说道。
“庭儿,韩谦收到手里的真只有这点?”韩道勋问赵庭儿。
“庭儿不敢说,庭儿倘若说了实话,少主会责罚庭儿。”赵庭儿说道。
“……”韩谦拿起茶杯,作势要朝赵庭儿泼过去,平时白对她好了。
“你不要难为庭儿,我也不难为你,你先拿出一百万钱来;以后左司货栈那边,每年再拿三百万钱交给叙州。”韩道勋说道。
“咱父子俩不得合谋从叙州多收刮点,哪里有将吃进肚子里的钱粮,再倒贴出来的道理啊?”
韩谦肉痛的叫苦道,
“爹爹,你也知道不是将叙州一千万钱的货物运到金陵卖出两千万钱,就能净赚一千万钱的。真要将从叙州到金陵的商道打通,我都不知道要贴入多少精锐、多少钱财,前期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少盈余。再说州县长官,没有意外的话,吏部三年铨选一次,要是到时候爹爹你被调离叙州,咱们投入的本钱,都不能收回来啊!你也知道叙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没有多少物产能运出,您老要是出任润州、扬州、越州刺史,我可以翻倍返钱给您老——这些地方才肥得流油啊。”
“你有什么条件要提?”韩道勋问道。
看着韩道勋、韩谦父子坐在那里讨价还价,范锡程也是啼笑皆非。
“好吧,我想用杨钦在叙州组建船帮,叙州贡赋交给船帮负责运输。”韩谦说道。
州县运往金陵的钱粮以及其他实物贡品,皆是由州县自行组织纲运,会从州营抽调武官、兵卒押运。
不过,叙辰诸州地处僻远,人丁又相当稀少,每年抵扣后直接缴往金陵的税赋极为有限,甚至都只有润扬等州的百之二三,最后都是折成钱数运往金陵。
这实际是从实物纳税,改变成货币纳税,
这么一来,地方上就不需要为纲运之事烦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