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看李冲、孔熙荣以及冯翊,他们箭术、拳脚皆佳,孩儿落在太多,有心追赶,但这里宅子狭窄,担心夜里跟赵阔他们学习拳脚功夫,会惊忧到父亲休息。再者,让家兵都留在城外的山庄里,没有人管束,时日一久,难免会有所疏怠、骄纵,孩儿就想着在左右可以多添置几栋院子……”
看到他父亲韩道勋还有些犹豫,韩谦心想要连这点小事都得不到支持,以后还怎么放开手脚做其他事?
他便坚持说道,“孩儿手里有十二饼金子,这时候不用在这些正事上,孩儿就怕什么时候又不知不觉间挥霍掉……”
韩道勋更希望韩谦能苦读经世致用之学,有朝一日能在朝堂之上,成为治理天下的相臣;即便想领兵征军,学的也应该是排兵布阵之法,而不是将时间虚耗在武夫之事上。
不过,韩谦相比较刚到金陵时,已经有极大的改观,韩道勋也不想对他要求太高,挫伤他难得一见的锐气,也就没有约束他太多。
另外,韩谦所说之事,韩道勋也有考虑。
范武成之死,不管韩道勋表面上再怎么安慰范锡程,他心里多少会觉得范武成有骄纵之嫌。
这就是亲疏有别。
“多添置几座院子也好,你交待范锡程、赵阔他们去办……”韩道勋点点头道,算是同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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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赵无忌之手杀死范武成之后,韩谦始终没敢懈怠。
黑云弓送给赵无忌后,韩谦给自己备下一张黄杨大弓,还准备了一把斩|马刀、还一副革甲,用于防身,也用于日常骑射训练,回到金陵城里,也不敢有丝毫的懈劝。
现在韩谦白天到临江侯坐班,私下里有什么事情,都只能夜里去办。
这时候韩谦回房穿好革甲,背上黄杨大弓,手持斩|马刀,走到前院。
“少主,这是要去哪里?”
范锡程跟韩老山坐在院子里槐树打岔,看到韩谦刀甲整饬的走出来,吓了一跳,还以为少主韩谦夜里要出去做什么打家劫舍的事情,连忙站起来问道。
韩老山是韩道勋少年时就追随在身边的书僮,此时也有五十多岁,目前与妻子周氏一起留在这边的宅子里照顾韩道勋的起居——他们膝前原本生养两个儿子,但在随韩道勋任职楚州时,都不幸死于战乱。
“现在睡觉还早,不想打扰父亲休息,便想到前院来练习刀弓,”韩谦将黄杨大弓解下来,靠到树桩上,又跟韩老山说道,“我父亲说还要在左右多添置几座院子,尽可能多的将家兵都调到城里来住。韩叔你明天与范爷出去,看看左右有没有空置待售的宅子。”
“左右都有人家住着,可没有听说谁家要搬出去,将院子让出来啊!”韩老山不确定的说道。
“不一定就在左右,兰亭巷,或者附近的巷子都可以,只要有什么事情,能及时召唤到就可以了。”韩谦说道。
梦境里有句话说得好,这世间,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这近一个月来,韩谦也认真的反思过。
他倘若一直都是原先那个脾气乖戾、刻薄寡恩,又没有什么威信可言的世家子,在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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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杖杀于殿前,自己又是朝廷发海捕公文缉拿的“逃犯”,怎么指望这些家兵会忠心保护他,更不要指望他们会追随自己起兵造反了?
御下之术有很多,但要改变这一切,第一步还是要尽可能多的将这些家兵调到城里,调到自己身边来,才有可能恩威并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