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幸好,宋家没有如历朝历代的那些王侯将相一样为了此事葬送了全家的性命。
在屋子里站了会儿,顾江年浑身热乎起来了,才伸手将人拉到怀里来,伸手摸着姜慕晚的脑袋,忽然之间觉得一颗心都安了。
“宋家往后退一步,不是什么坏事,”顾先生宽慰着人,似是怕姜慕晚心中有何想法。
“我知道,”姜慕晚道。
“我很抱歉,蛮蛮,”如果不是他从中插这么一脚跟席家牵扯上的关系,上位者也不会紧追不舍,将宋家逼至如此境地。
“与你无关,”姜慕晚抬手落在了顾江年的腰肢上,又道:“我跟宋思知不管嫁给谁都会走上这条路,但我不敢保证,如果这个人是别人,他还会不会如你一般有担当如你一般替我考虑。”
顾江年微微叹息了声,将人又搂紧了一分。
唯独他自己知晓,这声叹息意味着什么。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何会有这声轻叹。
深夜的观澜别墅,灯火通明,佣人未眠,警卫未睡。
夫妻二人站在客厅里相拥很久很久。
久到姜慕晚腿脚发麻,久到兰英又进了厨房,又端了一碗面出来。
姜慕晚跟顾江年这日,角色互换了,往常是顾先生照顾顾太太饮食起居。
而今日,顾太太成了照顾人的那一位,虽说这照顾有点不尽人意,但顾先生还是接受了。
比如,顾太太拿睡衣时,只拿了睡衣,内里换洗衣物给他省了。
再比如,顾先生用完这顿迟来的晚餐,顾太太将碗收进厨房,只是将碗收进了厨房而已,筷子还完好的握在顾先生手中。
诸如此类,实在太多。
若是一一细说,唯恐惹人炸毛。
顾先生只好规劝自己,忍受这难得的且并不会漫长的“被伺候”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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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在两日后出院,避免闹出太大的动静,选择夜间离开,静悄悄的,未曾惊动任何人。
大病一场,难免身体虚弱。
宋思知因着宋家做了抉择,索性,研究说都不怎么去了,如往常一般住在研究室的情况在近段时间恐怕是不会再发生。
不仅不会发生,她还在规划着等老爷子身子好了,要去弥补一下自己这么多年来缺失的假期。
有此想法,难免会策动姜慕晚。
而顾江年这几日,将人看的极紧,就怕宋思知将毒手伸向姜慕晚。
且最为令宋思知舒爽的事情在与,索性,他就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顾江年也不是她的金主爸爸了,一张嘴怕前面没摸上去的砒霜都摸上去了。
淬着毒似的跟顾江年展开了为期不定的斗嘴生涯。
用她的话来说,农民翻身把歌唱。
好不容易踩到地主头上,不拉屎撒尿怎么行?
十二月二十日,宋思知研究所开科研成果发布会,全国现场直播,在如此重要时刻,发言人本该是宋思知。
而这日,上去的是梅瑶。
宋思知的名字连款都没落上。
这是侮辱,也是对一个学术工作者的踩踏。
可她本人,却连面都未出。
知情者都知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唯独只有圈外人将热闹从头看到尾。
宋家退了一步给梅家让出了位置,让她站到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上,共享她的科研成果,看她打下来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