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归家。
顾江年正在观澜别墅的书房里,同在的,还有远从首都而来的徐放?
书房里,气氛低沉而又静默,堪比寒冬腊月里的清晨,只见寒风不见其余。
安静的连外面鸟雀的扑闪声都听得见。
当然,这股低沉不是来自徐放,也不是来自于工作上的烦心事,而是来自于顾江年,来自于这个男人在谈事情时时不时的沉默以及走神,这在日常很少见到。
以至于徐放此时坐在这人跟前,一时间不知是言语还是不言语。
望着眼前人有些拿不定主意。
顾江年其人,深沉静默,但分事,工作中那般杀伐果断的人是极少有分神之时的。
徐放等了许久,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过去,他抬手,缓慢的落在唇瓣上,用及其不自然的腔调咳嗽了一声。
那声响,就好似在演出的音乐厅里,咳嗽一声都得小心翼翼的。
好似怕打断了台上沉迷于音乐的音乐家们的演出,咳嗽一声都觉得是罪过。
但是,他还是干了。
真是罪恶,徐放想。
实在是太罪过了。
“说到哪儿了?”顾江年如梦初醒,从思虑中回过神来。
徐放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绝口不提刚刚顾江年走神的事儿,那掩饰的模样似是好似已经历经过千百回这种事情了。
“说到与军工和作案的事情,”徐放及其自然的接过顾江年的话。
“恩——————,”男人回应了声。
徐放此时,面不改色。
可内心,却慌乱的如同擂鼓。
如同狂风暴雨之前,外人看起来只是阴沉沉灰蒙蒙的天,可站在高处的人已经看见电闪雷鸣了。
姜慕晚归家,刚从外面进来的人浑身布着寒气,脱了身上的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环顾四周未见顾江年人,只见两只猫在茶室里奔来奔去的跑酷。
“你家先生呢?”
兰英递了块热毛巾给她:“先生在书房,徐特助来了。”
徐放?
姜慕晚眉头微微拧起,而后点了点头。
“我上楼去洗个澡,”既然在忙,就不打扰了。
姜慕晚归家时,天色擦黑,洗完澡出来,夜幕降临。
她穿着睡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底下身子准备在梳妆台下拿片面膜,却发现,这里不是顾公馆,也不是公寓。
“找什么?”身后?男人温沉的嗓音响起。
姜慕晚拿着毛巾缓缓站起来:“面膜。”
“没有?”顾先生问。
顾太太摇了摇头:“没带过来。”
“让兰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