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如此,双手拥着姜慕晚站在书房前的过道里,温温软软的同人说着好话:“母亲会理解的。”
她当然知道余瑟会理解,而她也正是因为余瑟的这种理解,才觉得心中有愧疚,有罪恶感。
她倒是宁愿余瑟不理解。
“蛮蛮,最多半年,首都这方安定下来我们就回c市,或者让母亲过来也行,”顾江年这话无疑是在告知姜慕晚,一切都在他的规划之中。
在他的掌控之中。
姜慕晚想了想,将余瑟接来首都?
不是一个明智之举,首都的气候不适合余瑟的身体。
冬日太冷,夏日太热。
比不上c市温和。
“我总觉得心有愧疚,”姜慕晚狠狠的叹息了声,伸手抱住顾江年的健硕的腰肢,也不管自己今日是否妆容过厚会蹭了他一身,更不管自己低沉的情绪会不会影响到这人。
顾江年自是知晓姜慕晚的这句心有愧疚是何意思,除了安抚,安慰,顾江年此时说什么都是白搭。
但为人夫,他不能看着自己妻子被坏情绪所包围。
“母亲要是知道你这么想,约莫着心中也会不安,蛮蛮、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都在互相为了对方考虑是好事,可如果考虑过量,会变成负担,负担压在心头,会让人难以喘息,我想你跟母亲都希望自己会成为彼此生活与情绪中的负担,对吗?”
顾江年此时,像极了一个老师。
在牵引着不听话的孩子往前行。
亦或是牵引着问题少女往前行。
男人拥着她,低低询问。
不时抚摸她背脊,不时捏她的掌心,可无论是哪个动作,无疑都是给人安抚。
顾江年在与姜慕晚的相处中找到了最舒适的度。
“乖乖、别多想,去泡个澡休息一下,明日才是大战。”
今夜的戏没唱成不见得是好事。
这件事如同鱼刺哽在嗓子里令人忍受。
顾江年的手段素来雷厉风行。
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自然也不会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席家眼下动作阴嗖嗖的,席修泽虽说处在观望状态,但也阻止不了他父亲的手段。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姜慕晚在人跟前蹭了蹭,温软开口:“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顾先生柔声问。
“都行。”
“你去洗澡,让兰英给你弄些吃的,我去书房处理点事务,恩?”
最后一个语气微扬的恩,带着几分淡淡的询问之意。
好似他刚刚的那些安排倘若姜慕晚不同意的话,他可以立即做出更改。
亦或者做出改变。
而姜慕晚呢?
点了点头。
行了两步,似是想起什么,指了指书房问道:“为何要做成透明的?”
顾先生呢?
心思被人看穿倒也没有半分尴尬,反倒是大大方方直言道:“想时时刻刻看到你。”
他这话,换来了姜慕晚的怒嗔。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