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的火气在此时摁都摁不住。
蹭蹭蹭的往上冒。
“你明知道那都是玩笑话跟气话,现如今在拎出来说有什么意思?”什么升官发财死老公之类的话都是气话,往日里跟顾江年斗嘴时,他也没少说过这些话。
可今日、这人将这些话单独拎出来说,实在是过分。
“与你而言,什么是真话?”
“我爱你。”
坚定,肯定、以及极其认真的三个字从姜慕晚的口中蹦了出来,她目光坚定紧缩着顾江年,将我爱你这三个字说出了宣誓的感觉:“因为爱你,所以才会觉得你会时时刻刻在我身边,不必替你谋划什么,因为我爱你,所以觉得你也会爱我,我这辈子不管所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欠你什么,因为我爱你,所以当我在处心积虑的替别人谋划求周全的时候可以不把你规划在内,因为我知道,你是妈妈的儿子,是君华的顾董,也是我的丈夫。”
“顾江年,每个人对待爱的方式是不同的,有人靠言,有人靠行,有人细心照顾,有人信奉随缘,你替我谋求一切是爱,难道我是万分坚定且坚信的觉得你不会离我而去不是爱吗?你要求我向你爱我一样爱你,向你对待我一样对你,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对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也有自己爱人的方式,你可以怀疑明日清晨的花儿是假的,也可以质疑明日的朝阳,更是是可以耻笑那些鸟儿的啼叫难听,但你不能质疑我爱你,因为为了你,我曾想过放弃我的家人。”
姜慕晚的坚定且高昂的声响到了最后变得极其细微。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胸膛里挤出来似的。
直至到了最后那一句:因为为了你,我曾想过放弃我的家人。
这句话,若非书房足够安静,若非顾公馆外并没有汽车鸣笛声,他一定听不到。
二人的争吵在姜慕晚的怒声反驳中陷入了冰点,她沉沉的望了眼顾江年,那一眼、饱含纠结。
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说又说不出来,随即,转身,伸手想拉开书房门出去。
啪、将开的门被男人摁住。
顾江年健硕的手臂横过就骂我的头顶,将书房门狠狠地嗯了回去。
随即,背对他的姜慕晚被人伸手转了个方向。
一句话,尚未说出口,就止在了顾江年的薄唇中。
急促、疯狂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顾江年的心脏因着姜慕晚那段话而急速跳动。
【你可以怀疑明日清晨的花儿是假的,也可以质疑明日的朝阳,更是是可以耻笑那些鸟儿的啼叫难听,但不能质疑我爱你】
“对不起,蛮蛮,对不起,”男人松开她的唇瓣,薄唇缓缓擦着她的脸庞过去落在她的耳边,一声声道歉在他耳边响起。
他满怀歉意的亲吻她的耳垂,落在她腰间的手将人狠狠的摁进自己怀里。
他不该如此的,一个男人,怎能这般怒沉的质问自己的妻子。
他肯定是疯了。
疯了才会跟他的小姑娘这般计较。
姜慕晚呢?
她本足够坚强,也没觉得顾江年的那些质问能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更不认为顾江年那区区简短的几句话能让她情绪崩溃,本都不会的。
可直到,顾江年搂着她,高挺的鼻梁擦着她的面庞过去,向往日求欢至极点时那般,搂着她一句一句的说着爱她,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喊着她那样,在她耳边轻轻的道了句:“对不起宝贝,我不该跟我的蛮蛮一般计较的。”
姜慕晚的情绪崩了,崩在顾江年的这句歉意的道歉中。
她本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