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还完,再无其他。
“但愿如此,”姜慕晚呢喃开口,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一定,蛮蛮。”
这日,姜慕晚挂了宋蓉的电话,心中烦躁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索性、转身上楼,进了书房。
翻箱倒柜似是在找什么。找了半天没找到又折身去了顾江年书房,轻车熟路的拉开那人书房茶几下的隐藏抽屉,拿了包烟出来,转身进了卧室。
十月中下旬,天气转凉。
昨日还跟顾江年撒娇说夜里冷的人此时着一身棉麻家居服站在阳台拢手燃了根烟,一件浅灰色的吊带外披了件黑色针织衫,露出肩头锁骨,大抵是因着裙子是宽松的,是以显得她的身形又单薄了几分。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宋蓉会为为姜临求情,会让她高抬贵手放姜临一马。
这种事情本不该发生的。
可却极其戏剧性的发生了。
当宋蓉说起她与姜临并非因爱结婚时,姜慕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出生以及自己的存在像一个笑话。
更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反杀回来把姜家弄的家破人亡。
她不配。
眼看着天色渐黑,何池见余瑟一整日都在担忧着这两只小猫,轻声提议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余瑟目光望了眼客厅,似是在无声询问何池姜慕晚是否还在客厅打电话。
何池缓缓的摇了摇头:“上楼了。”
余瑟微微颔首。撑着沙发起来。
原以为姜慕晚会在书房,抑或是在卧室,却不想。
这日何池跟余瑟将走出院子没多远,回头望时,便见二楼主卧阳台上,有点点星光忽明忽暗。
过来人都知晓那是香烟的火星子、
忽明是有人抬手吸烟,忽暗是抽烟之人放下了手。
顾江年不在家,而能在顾公馆主卧活动自如的人只有姜慕晚了。
这点点星火。
来自姜慕晚。
何池大抵是没想到姜慕晚会抽烟,有片刻惊讶:“这————。”
相比于何池的惊讶,余瑟显然要淡定很多,微微转身,似是未曾瞧见一般,温温道了句:“走吧!”
“您不说说吗?”2009年,普罗大众对于女性抽烟这件事情尚且还没有做到全员接受的地步,而何池就是那接受不了中的一个。
“有什么好说的?现在的孩子都压力大,有自己的疏通方式罢了,”余瑟这话,说的极其淡然,淡然的好似压根觉得姜慕晚抽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样。
“可女孩子抽烟————,”何池一边扶着余瑟一边拧着眉头纠结道。
“韫章能抽,为何蛮蛮不能抽?”余瑟不轻不重的反问何池。
何池虽听出了余瑟话语里的维护之意,可仍旧还是觉得不妥,这种不妥,来自于对女性身体的考虑:“万一以后准备要孩子了……….。”
“那就让韫章跟蛮蛮一起戒、自家儿子烟酒皆占,哪有资格去说旁人,”说着,余瑟将落在何池掌心的手臂抽了回来,满脸不高兴。
而何池、不敢再说了。
余瑟力求公平公正对待顾江年跟姜慕晚是同一种态度。
不因顾江年是自己亲生儿子而偏颇他半分。
何池知道余瑟的性子,轻轻哀叹了声。
“今日这事儿就当没看见,估摸着是工作上的事儿惹她不快了,你要是在念叨,蛮蛮脾气上来,我也不管你。”
余瑟维护姜慕晚之意,异常明显。
“明白,”何池微微低头应允。
这日、姜临归家直接进了浴室、手机搁在了杨珊的梳妆台上。
后者上来给姜临送衣服,正欲离开时。
姜临手机一通短信进来,她恰好路过梳妆台,就扫了眼。
这一眼望去、地动山摇、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