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董,”杨逸凡招呼。
姜慕晚抬起眼帘看了眼人,浅笑道:“来啦!坐。”
她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实木圆凳,示意他坐,那娴静的模样好似今日会的,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而并非他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安溪铁观音,杨总请,”姜慕晚伸手将提起茶托给杨逸凡倒了杯茶。
而后者,望着姜慕晚倒的这杯茶,久久不敢动手。
为何?
不敢!
有求于人还受礼于人,那他今日或许真的要无望而归了。
“姜董忙,杨某也不跟姜董绕弯子了,织品一事,还请姜董高抬贵手放在下一条生路,”杨逸凡跟姜慕晚交锋数次早已摸透了姜慕晚的性子,知晓这人不愿在外人身上浪费过多时间。
索性就开门见山,有话直说。
磨蹭下去,可能什么也得不到兴许还会被姜慕晚被嘲讽一番。
且姜慕晚这人素来不按套路出牌,更不说现在身后有顾董撑腰了。
“我不明白杨总的意思,”慕晚身子微微往后仰,望着杨逸凡,这声不懂,不是真不懂,而是在等他的后话。
扬逸凡竟然要求她高抬贵手,那么这中间必须要拿出什么东西来作为交换,这世间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放她一条生路。
利益当头,金钱当道,才是重中之重。
杨逸凡望着姜慕晚道:“姜董拿到织品,于姜董而言只有弊没有利,织品从事酒业,达斯与之半分边都不沾,姜董拿到织品各方收购并购大散钱财不说,回头若是不会经营,又要是损失一波,姜董拿在手中不经营是亏,卖出去也是亏。”
姜慕晚即便将织品拿在手中也毫无用处,倘若是经营就要花大量的时间人力与精力耗费极大时间弄不好还要损失大量钱财。
可若是不经营,一个烂摊子拿在手中还要管底下上万人的工资,也是亏。
这场交易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不合算的,扬逸凡今日之所以赶到顾公馆来与姜慕晚谈判,无疑是抓住了这一点无疑也是想就这一点劝姜慕晚放他一条生路。
“杨总觉得我缺钱?”姜慕晚将杨逸凡的一番话听在耳里,而后点了点头,半晌之后问了这么一句。
“并不,杨某只是觉得,姜董拿走织品,不划算。”
不划算?
划不划算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高不高兴。
姜慕晚笑了笑:“无妨、千金难买我高兴,散点钱财罢了。”
她这话说的狂妄至极,根本就不将杨逸凡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放在眼里,更相反的她觉得杨逸凡的这番话在她里就是一般像话。
“杨总怕是不知,我先生是c市首富,亿万家产等着我去造腾。”
杨逸凡听闻姜慕晚这番狂妄的话语,静默的片刻、顾江年是c市首富这是人人都知的事情,但c市首富手中的利益链也不是姜慕晚说拿来就能拿来的,顾江年野心磅薄,深谋远虑,远不止一个c市首富的位置可以满足他的野心的。
外人都知,顾江年这两年的江山版图已经逐渐的在向其他地方发展了,而姜慕晚这话,说的好像顾江年将江山拱手送到她跟前,让她玩儿弄似的。
顾江年看起来,也不像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儿。
当然,这番猜想,杨逸凡没说出来,旁人夫妻的事情,即便是猜想他也只能在心里猜想。
他低垂首,做足了低三下气的姿态:“力所能及之处,姜董若是瞧得上,尽管言语。”
尽管言语?
姜慕晚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的抿着,眼眸低垂望着茶杯里的清茶,眸底的精光一闪而过:“万事可行?”
杨逸凡诚恳地点头:“万事可行。”
“杨总不妨说说你是想要织品还是想要杨珊?”
杨逸凡竟然都开门见山了,姜慕晚就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她欣赏杨逸凡这个人欣赏杨逸凡的行事作风与手段,欣赏他的干净磊落与坦荡,但不见得她欣赏杨珊。
杨逸凡在c市,也算的上是位后起之秀,假以时日,顾江年若是将c市首富的位置退出来,难保杨逸凡不会成为下一个竞争者。
姜慕晚这话,问的很直白。
织品和杨珊,他只能二选其一。
这话,明晃晃的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