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来的太突然时,人们总会怀疑它的真实性,比如这日的慕晚。
迷迷糊糊中醒来乍见顾江年时,那种心心悸与颤抖在短时间内,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
她以为这是幻觉,以为自己仍旧在做那场豪华的梦。
顾江年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搂着人,将她满眼的不可置信与怀疑收进眼底,心疼不已。
他伸手在姜慕晚腰肢上缓缓的摸了摸,轻轻揉了揉,力道不轻不重但足以让姜慕晚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且这人,还用他一贯的音调低低沉沉开口:“是我、小傻子。”
这一声是我,让姜慕晚浑身一颤,似是猛然间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本只是望着顾江年的人一头扎进了男人怀中,惊喜、惊吓,委屈,瞬间铺下来,让心惊胆颤了许久的姜慕晚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可也只是片刻而已。
惊喜来的太快,惊吓也随之攀附上来,姜慕晚伸手猛的推开顾江年,视线侧眸望向病房门口方向,带着几分谨慎与害怕。
那模样,叫顾江年一个大老爷们儿险些红了眼,
自家的小泼妇就好比被人剪了爪子拔了牙齿关在笼子里的小兽,那惊恐害怕的模样好似在时时刻刻的提防着驯兽师的出现。
男人心疼,但自责赛过所有心疼。
他后悔了,后悔给姜慕晚施加压力让她选择,这等左右为难的事情向来应该是男人来做的,他何苦将人逼到如此境地。
到头来若是逼出个三长两短来难受的还是自己。
顾江年来时的路上反反复复在想一个问题,他是要得到姜慕晚,还是想让她开心快乐。
假若他的阴谋诡计成功了,姜慕晚回到了c市,那她是否还能如以前一样开心快乐。
这个问题,顾江年想了一路都没有得到回应。
直到此时,见到了委屈中夹着几分害怕的人,突然间就有了答案。
男人望着离自己许远的姜慕晚,将手中水杯搁在床头柜上,而后朝她伸出手,温言软语的哄着:“乖宝,过来,不怕。”
简短的六个字,让上午时分崩了一场的人崩不住了。
慕晚红着眼望着顾江年,防备的目光被委屈取而代之,本是干涸的眼眸下起了雨,她靠在床上望着顾江年,呜呜哭着,哽咽开腔:“都怪你这个狗男人。”
“恩、怪我,怪我这个狗男人,”怪他!怪他!姜慕晚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顾江年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原谅自己。
没了姜慕晚,他还上哪儿去找小泼妇。
“乖,”男人伸手,将人揽至跟前,一手落在她背脊上,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仍由姜慕晚趴在他的肩头啜泣着,低声哽咽着。
顾江年侧首,轻吻着她的发丝,温温软软的轻哄声从嗓间溢出来:“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嗓子都哭哑了。”
他对外,是波诡云谲的商场里搅弄风云的商业霸主。
对妻子,又何尝不是一个温柔的丈夫?
“乖乖,在哭我心肝都要颤了。”
“好了宝贝儿,怪我,都怪我,不委屈了,恩?”
男人伸手扯了两张纸巾,将扒在自己胸前的人微微推开,伸手擦着人的眼泪,低低软软的嗓音含着几分心疼:“哭的我心肝都颤了,可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