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姜慕晚而言,希望是顾江年。
如果眼泪是一把火,那此时的姜慕晚定然能将整个澜江的水都烧的滚烫。
顾江年奋力游过来,拖住她的臂弯将她往上带时,她好似,看见了日月光辉向她而来。
江面上,救生员与救生艇都已做好了准备,而江面上的游轮也早已受到调控局的命令原地等待,不再前行。
这夜、邮轮上众人扒拉着栏杆一瞬不瞬的盯着漆黑的江面,邮轮上方的探照灯亦是在江面上搜寻着。
澜江的水是活水,潮起潮落,顺流而下,即便此时是八月天,江水亦是冰冷刺骨。
许久过去,人群中一声惊呼响起:“天啦!是顾董。”
众人定睛瞧去,只见顾江年一手拖着昏迷不醒的姜慕晚破江面而出,另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救生艇的边缘,细看之下,定能看见这个在商场上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时手背青筋直爆,浑身颤栗。
是体力透支过后的劳累。
亦是怕!
救生员将二人拉上去,给姜慕晚做起了急救措施。
而顾江年靠在救生艇的边缘喘息着,落在身旁的两只手狠狠的颤抖着,扼制不住。
邮轮都配有专业救护人员,救生艇载着二人急速而去。
眼下这种情况,送医院不是最好的选择,错过了黄金急救时间谁知会发生什么?
邮轮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毯子,顾江年抱着姜慕晚将人放在上面,医生急速上来解开她领口的扣子做急救。
而这个商业霸主,浑身湿漉漉的跪在一旁,满面焦急,颤栗的手落在姜慕晚脑袋上,带着隐忍的轻颤。
怪他,给她出什么破谋略?
不来、任何事情都没有。
顾江年内心的颤栗难以言语。
怪他,太放心了,觉得她那通电话太过漫长时应该去看看的,早去一分钟,
“蛮蛮、”他开口,在一众宾客跟前柔情尽显,这一声蛮蛮出来,惊住了一众看戏的宾客。
但凡是在尘世间历经过情情爱爱的人怎会听不出顾江年这一声柔情似水又带着隐忍轻颤的呼唤。
且这声蛮蛮,还是女儿家的小名。
有人掩唇惊呼,有人惊愕难言。
有人震惊。
这c市里,多的是人在心中暗暗猜测顾江年跟姜慕晚的关系,但均是无一人敢将此事拿到台面上来议论,直至今日、顾江年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声带着柔情轻颤的蛮蛮将众人狠狠的的打醒。
旁人只敢猜,不敢言。
而当事人,却干尽了一切。
这夜、姜慕晚成了罪人。
将顾江年这个天之骄子拉下了神坛。
世人敢想不敢行动的事情,她做了。
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人,此时正在亲切且低低的唤着她的名字。
那一声又一声的蛮蛮,让大家心头颤了又颤。
几近立不住。
好似掉进澜江的不是顾江年跟姜慕晚,而是她们这些看客,在今夜如此精彩时分,让澜江的风吹进了脑子里,让澜江的水灌进了脑子里。
柳霏依着一身红色礼服站在一旁,将在场宾客诧异与惊恐的目光尽收眼底,本就急速跳动的一颗心似是被一双尖利的爪子狠狠的抓着,让她透不过气来,险些阵亡。
“老板,”罗毕拿了张毯子过来搭在顾江年身上。
俯身、在其耳边言语了什么。
本是蹲在地上的顾江年猛的站起,跨步向着被保镖架着的男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