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望着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披散下来的秀发:“梦溪园不急,往后有的是时间。”
这日夜间,顾江年显然是做足了准备,包下了整个空中法式餐厅。
站在餐厅边缘能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一顿晚餐吃尤为浓重,吃的姜慕晚心中疑惑不断。
目光从城市夜景中收回来,落在对面倒红酒的男人身上,笑意悠悠问道:“顾先生是不是干什么犯法的事儿了?”
男人手中动作一顿,不明所以望向人。
姜慕晚见人不语,再道:“总觉得你不怀好心。”
“哦?说说看,”顾江年挑了挑眉头,将手中酒瓶搁在一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姜慕晚靠在椅子上望着顾江年悠悠说道。
后者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我光明正大的夫妻关系获国家法律保护,第一种---------”男人摇了摇头:“不存在。”
“至于第二种,”他仍旧是摇了摇头,轻飘飘的话语落下来扎着姜慕晚的心窝子过去:“你没我有钱。”
言外之意,他看不上姜慕晚这点钱。
姜慕晚一阵无语,望着顾江年的目光冒着呲呲怒火,有种想越过桌子撕他的冲动。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啥要花那么多钱跟我结婚了。”
“为什么?”顾江年很配合的询问。
姜慕晚望着人,悠悠道:“你嘴这么贱,鬼都不愿嫁给你。”
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就顾江年这张破嘴,估计没几个人喜欢。
在外打着儒雅绅士的称号,其实脱了那层身份就是个衣冠禽兽。
与其说顾江年是姜慕晚的救赎,不如说她们二人实则是在双向救赎,姜慕晚在顾江年跟前可以肆意做自己,而顾江年在姜慕晚跟前,亦能脱掉那身伪装的外衣。
在这浮躁的世界里,每个人都会带上面具生活;面具这个东西一旦带久了就永远都摘不下来了。在遇见姜慕晚之前,顾江年的这个面具带了长达五六年之久,遇到姜慕晚之后,他才将那张带了许多年的面具撕扯下来,以真面目示人,回到顾公馆,他不再是顾董,不再是顾先生,仅仅是顾江年。
没有那么多的身份加持在身上时,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也有喜怒哀乐。
那些所谓的万事藏于心而不表于情的克制,说白了都是伪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堪之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痛。
他曾经花了大把的时间去掩盖这些伤痛与不得己,直至见到了姜慕晚,他才知道那些所谓的伤痛与不得己不算什么。
顾江年望着姜慕晚,脸面上笑意连连。
“蛮蛮,”他唤她,目光柔情似水。你呢?
“干嘛?”她回应,语气娇娇滴滴。
“闭眼,”男人坐在对面望着她,轻启薄唇,唇边带着蛊惑且容易引人犯罪的笑容。
姜慕晚疑惑望着他,却见这人唇边的笑意深了又深。
姜慕晚虽心中有疑惑,但仍旧照做,闭了眼。
须臾、她听到男人拉开椅子的声响,片刻,一双温热的掌心落在自己眼帘上,男人温软的话语擦着她耳边过来:“起身。”
顾江年站在姜慕晚伸手,捂住她的眼睛,一步一步的往某处而去。
行了数步,男人脚步声停住,眼帘上的暖意也消失。
她未动,直道耳边响起了钢琴声,她才缓缓的掀开眼帘。
眼前,是大片红彤彤的玫瑰花丛、花丛中央立着一架三架钢琴,而刚刚还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此时坐在钢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