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这是碗醒酒汤,且可能还是姜慕晚亲自煮的醒酒汤,从这人手背上一圈泛红就能看出来。
可顾江年这会儿,心里窝着气,哪儿是一碗醒酒汤可以打发的?
男人一扬手,手中的西装外套丢在了兰英身上,越过姜慕晚,跨大步往楼上而去。
而姜慕晚,端着瓷碗愣了两秒。
随即,转身,跟着顾江年往楼上而去。
她将上楼,便见顾江年和衣躺在沙发上,臂弯搭在眼帘处,遮住了半边脸。
慕晚小心翼翼的端着醒酒汤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扒拉顾江年落在眼帘上的臂弯,怎么扒拉都没扒拉下来。
“顾江年,”她唤他,刻意告知自己要温柔。
而这温柔,在顾江年这里,不顶用。
而后、再唤。
靠在沙发上的人依旧不动。
“你不觉得你这样一点理都不讲吗?说好隐婚两年,你说反悔就反悔,还给我使冷暴力间接性的逼迫我去应和你,做人要有诚信,顾江年。”
慕晚苦口婆心开口讲道理,顾江年依旧不动。
她默了默,再道:“从商也好为夫也罢,最起码的诚信还是要有的,你说反悔就反悔,那我是不是也能反悔使用冷暴力逼你离婚?”
落在顾江年脸面上臂弯倏然落下来,男人含着半分迷蒙的眸子落在姜慕晚身上,带着几分窥探与打量:“你再说一遍。”
“我是再跟你讲道理,”慕晚道。
“讲什么道理?”顾江年反问,望着人、再问道:“你跟我讲哪门子的道理?”
“你觉得我在讲什么道理?不能你心血来潮的想公开婚姻就公开婚姻,成年人的世界该守信用,这是最基本的,”慕晚也怒了,伸手将端在手中的瓷碗搁在一旁的矮几上。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让顾江年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半靠在沙发上的人猛然直起身子,怒目圆睁的怒瞪着姜慕晚:“我依着你惯着你千百回,你顺着我一回就这么艰难了?你跟我讲信用?你守了几分信用?”
“这是顺着的问题吗?这是原则问题。”
“什么狗屁原则?我的原则为了你一降再降,你搞的跟个忠贞烈女似的恪守原则给谁看?把我拉下神坛你还高高在上的稳坐圣女的位置,到头来跟我将原则?姜慕晚,良心是个好东西,你要有。”
顾江年听到原则二字,也是气的不轻,显然是没想到姜慕晚会用这么两个字来搪塞自己,压下去半分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姜慕晚在这件事情上,显然是理亏,也知顾江年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就是不愿低头。
“我跟你讲道理你跟老子谈感情,现在老子跟你谈感情你又让老子讲道理,姜慕晚、规矩是你定的吗?做个人真是委屈你了。”
慕晚也气,因为付婧那几句话,对顾江年的心思才清明了些,就又被压下去了。
顾江年当真是逼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觉不给她喘息整顿的机会。
“天王老子是你,不是我,你要谈情就谈情,你要说爱就说爱,什么都由着你来,知道的知道我是嫁了个老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嫁了个赶牛的,天天逼着老娘往前走,你让我认清楚自己的心,我认了,认完你又要公开?公开之后呢?是不是还得给你生了个孩子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