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反复如此。
徐放的工作没有汇报完,亦或许说还没开始汇报便被警卫发来的那个视频给打断了。
他此时站在顾江年的办公桌前,不知是该继续汇报工作还是该退身出去。
且不管是哪一种,没有得到顾江年的指示之前,他都不敢贸贸然行动。
直至片刻,身后的敲门声解救了他,秘书办的人推门进来,告知道:“顾董,夫人来了。”
余瑟来了,徐放想,他可以解脱了。
余瑟这日来时,顾江年指尖的香烟仍旧还在。
为人母的,见儿子如此,总免不了嘀咕两句。
顾江年大抵是不想将自己的情绪散发出来,让余瑟看见,收了收浑身的戾气是,绕过办公桌朝余瑟而去:“难得见一次,您就少说我两句。”
“你还知道难得见一次?”余瑟没好气开口。
顾江年近段时日工作繁忙,忙到一个何种程度?明知近段时日姜慕晚心情不佳他都没时间同人好好聊聊,放着生气的老婆在家自己飞到国外出差,他前院繁忙,后院着火,实在是是少有精力在回梦溪园。
“怪我,”顾江年其人,向来勇于低头认错。
一副好言好语好说话的模样叫余瑟没有半分没办法。
即将出口的指责话语也悉数咽了回去,转而换成一句淡淡的轻叹:“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您安心,”顾江年经年累月下来宽慰余瑟的话,只有这两个字安心。
可到底能不能真安心呢?
顾江年心中烦闷、心气不顺,见了余瑟更是想到了翻阳台的姜慕晚,抬手准备抽口烟,稳住那颗躁动的心,可将抬手,便见余瑟一个眼刀子过来。
落在半空的手,狠狠的转了一个弯儿,往烟灰缸而去。
将烟,摁灭了。
“工作是忙不完的,你该有自己的生活,劳逸结合才能走的长远,”余瑟心疼顾江年,起步不易,立稳脚跟不易。
也知晓很多事情不是顾江年说想不干就能不干,而是你处在这个位置上不得不去敢,君华几千上万员工都等着顾江年这是领头羊,带着他们拼搏向上,他身为老板,不容易。
知晓归知晓,但余瑟还是免不了叨叨两句、
是啊!工作是忙不完的,顾江年早就不想工作了。
看了刚刚的视频,他恨不得立马返身回去找姜慕晚。
把那傻姑娘的脑子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为了避着余瑟,她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我心中有数,”顾江年提起桌面上的茶壶给余瑟倒了杯茶,伸手缓缓递给她。
余瑟接过,望着顾江年,温温开口:“今日是五月十九。”
五月十九、顾源的忌日。
尽管顾江年并不想记住这个日子,可余瑟年年都来提醒他,准时准点的提醒他。
顾江年并不想承认顾源这个人,余瑟呢?她素来仁慈温厚。
认为逝者最大,人已死,也已化成黄土,过往的所有恩恩怨怨都应该翻篇。
顾江年没有这么温厚,他永远都记得顾源对这个家庭的伤害,也永远记得那个人渣当初是怎样对待他的母亲和妹妹的,那样的人即便是死了,他都恨不得将它挖起来鞭尸,又怎会去记住他的忌日呢?
畜生罢了,不值当他去记住。
“我让人送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