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老爷子现如今不认输,只怕也不行了。
在顾江年看来,老爷子这辈子走的最错的棋,就是将华众交到了姜临手中。
即便不是姜慕晚,给了姜薇也比此时握在姜临手中强上百数千倍。
新中国那句妇女能顶半边天,老爷子可谓是一分一毫都没听进去。
顾江年靠着椅背,拿在手中的签字笔落在桌面上咚咚作响,脸面上挂着一抹淡淡袅袅的浅笑。
似是在思考什么,又似是在谋划什么。
须臾、徐放只听这人声线轻快开口:“去、把翟经理喊上来。”
“好。”
君华近期小道消息纷飞,公关部与君华而言素来是个中立的存在,不需要时大家总觉得没有这个部门,需要时才知晓它的重要性,在此之前所有的工作都是与徐放对接,而近期,顾董亲自上手,且翟婷屡屡进出总裁办公室。
这消息,虽未大面积传播出去,但徐放隐隐听闻到了那么些许风声,且这风声还是从下面刮上来的。
自上而下是极快的,自下而上要慢些许。
是以这流言蜚语还未能到顶楼。
这日午后,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来,姜慕晚正窝在书房沙发内补眠,白猫同她一起趴在她身上。
本是安静祥和的午后却被手机铃声打破。
惊得一人一猫从梦中醒来。
白猫喵呜着翻了个身接着睡,姜慕晚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手机。
见是顾江年,想接又不想接。
眼看这人没挂电话的意思,还是接了。
接起,姜慕晚迷迷糊糊且带着不耐烦的声响响起,顾江年在那侧默了数秒,嗓音才温软响起:“在睡觉?”
“恩、”姜慕晚懒懒回应。
许是有点冷,她缩了缩脖子,冬日里的下雨天即便是开了地暖也觉得凉飕飕的。
“好冷,”她哆嗦了下,伸手开了手机免提搁在沙发上,将睡在自己身上的猫给扒拉下来搂进了怀里,颇有几分取暖的意思。
“地暖没开还是没盖被子?”她的一句好冷,让男人话语都急切了几分。
本是温软的话语往上拔高了几分,带着浓厚的关心之意。
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顾江年清楚的知晓,他栽了,栽在了这个小泼妇身上。
也知晓,这小泼妇还是个没心没肺的。
“我在书房,”她话语慵懒,且着慵懒中带着些许软糯的娇嗔。
顾江年在那侧,抿了抿唇,面色不大好,内心是担忧的,担忧天寒地冻的这人感冒,可说出口的话语却有那么几分严肃:“你窝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睡觉之前就不知道给自己拿张毯子?雪雪睡觉都知道找个暖和的地方,你连只猫都不如?”
话语落地,姜慕晚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她受不得气,娇气吗?
姑且算吧!
顾江年若是当面吼她,她十有**是要怼回去的。
若是隔着电话,她百分百是要挂的、。
就这么简单粗暴。
没心情跟人吵架。
顾江年说归说,吼归吼,拿着被挂断的电话也气的不行,可到底还是不忍心让人受冻,拿起桌面上的座机给兰英拨了通电话,开口便是冷面无情的呵斥,“一屋子人若是连个小姑娘都照顾不好,我瞧你们也该告老还乡了。”
兰英闻言,心头狠颤,知晓又是这位小太太出事了,疾步上楼敲开书房门,便见自家太太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转身,急忙下楼拿了张毯子过来给人盖上,一系列动作做完,心里才安稳些。
君华顶层,顾江年将挂电话,怒气未消,翟婷敲门进来,乍一见这人阴狠的面色,步伐顿住,不知是进还是退。
探究性的眸子落在顾江年身上。
直至这人冷着嗓子道了句:“进来。”
翟婷这步伐才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