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不是?”姜薇知晓,姜慕晚此番前来不会是来同她叙旧更不可能是心情愉悦来同她喝下午茶的。
姜慕晚的野心,不输当年的老爷子,姜薇也知晓,她绝对不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简单。
这人,有逆骨,亦有一颗反臣之心。
更甚是有一个颠覆华众颠覆姜家的决心,她此番算计姜司南与杨珊,连带着将老爷子与华众都算计进去了。
一出好戏,何其精彩?
倘若只是痛恨杨珊她有何须如此大动作呢?
姜慕晚冷眸微眯,落在杯璧上的指尖依旧起起落落的敲着,唇角扬起淡淡的近乎看不见的浅笑;“昨日与今日的太阳是不相同的,心境也不同,姑姑能保证自己所求所想一直都不变吗?”
言下之意,我昨日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而今日,另有所想。
姜慕晚的这番卦变的极快。
快到让姜薇难以置信。
昨日那个苦口婆心规劝她的女孩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今日这个冷面阎王。
昨日之前,姜慕晚同她打着温情牌,可此时,她是拿着隐形刀子的刽子手。
藏着锋利的刀锋登门入室的同她谈条件。
“你想如何?”姜薇开口,话语间带着几分防备。
姜慕晚冷笑吟吟,漫不经心回应:“我需要姑姑。”
姜薇听闻姜慕晚这一本正经的瞎话,笑了,伸手将手中杯子搁在杯盘上:“你需要的不是我,是我手中的东西,确切来说,是华众的财务公章。”
“姑姑是个明白人,”姜慕晚丝毫不掩饰。
任何人都能猜到的事情,她为什么要掩饰?
这日午后,窗外的太阳落在屋内,洒在姜慕晚的脚边,她坐在沙发上,换了个动作,将自己的脚丫子伸到太阳底下。
感受着这个冬日来之不易的温暖。
“我若不给呢?”姜薇硬气询问。
“你不会,”姜慕晚淡淡驳回去。
“你就这么肯定?”
姜慕晚这人,素来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她打着一定要颠覆姜家的决心回到c市,纵使前路艰难,又怎会轻易放弃?
你仁慈,我便仁慈。
你忘恩负义我便血刃你姜家。
她唇边挂着浅笑,垂首不语,默了片刻,伸手从包里掏出手机,放了一段录音,那段她将密码与账号报给姜慕晚的录音。
此时的姜慕晚在姜薇看来,是洪水猛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是杀人不见血的的刽子手。
亦是个冷血无情过河拆桥的阴险小人。
霎时,书房里连空气都静止了。
姜慕晚的一派淡然与姜薇的怒目圆睁成了鲜明的对比。
姜薇正愤恨着,只听姜慕晚轻启薄唇凉薄开腔:“你我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一起死。”
她伸手,关了录音,毫不避讳的将手机直接搁在桌面上,再道:“你无路可退的,姑姑,杀人跟放火本质上的区别都是要人命,你将老爷子私人账户密码给我那刻起,就注定再也回不到姜家了,也注定姜家人若是知晓此事迟早有天会弄死你,他们不会因为你半路良心发现而给你一条活路。”
而姜薇呢?
心中凉意如同冬日里的寒霜似的,仅是顷刻间便遍布全身:“你这是要将我逼上梁山。”
“不不不、”她连连摇头,纠正姜薇的话:“我这是想让姑姑成为名垂千史的好汉。”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姜慕晚低垂首,悠然一笑:“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左也是她右也是她。
成也是她,不成也是她。
同林鸟是她,一家人也是她。
这就是姜慕晚。
c市无人真正了解姜慕晚这号人,只知晓她从首都而来,人生履历相当漂亮,可也相当于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