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就是个歪门邪道。
从不走寻常路。
手段也惯是阴狠。
C市商场评价顾江年其人,既然用了触类旁通这个词,是个好词儿吗?不见得。
付婧伸手解了锁。
顾江年伸手拉开车门,弯身,瞧见姜慕晚面色寡白歪在后座,眉眼间的阴戾之气消了半分,但抿紧的薄唇足以彰显这人情绪及其不佳。
更甚是极差。
他生气了。
且火气不小。
弯身,无言无语瞧了她片刻。
伸手,抖开毯子裹在人身上,将人从车里抱出来,冷着一张俊脸跨步往车上而去。
这夜,归顾公馆,兰英带着佣人候着,一如顾江年所言,医生早就到了。
只是病号却迟迟未归。
“先生,”兰英迎上来,望了眼缩在他怀中的人儿。
男人下颌紧绷,浑身气场低沉,未应兰英,只是硬邦邦的甩出两个字:“上来。”
顾江年有气,但尚且在忍。
为何忍?
为了姜慕晚。
顾江年将人放在主卧大床上,医生随后上来,坐在床沿望着姜慕晚。
开始望闻问切。
医生坐在床边,虽是冬日,却只觉后背冷汗涔涔。
为何?
只因身旁男人的眼光实在是太过毒辣。
那无形的压力落在自己身上,如同探照灯似的。
让他掌心冷汗不断。
良久,站在一旁的男人拧眉望着姜慕晚,冷硬开腔:“如何?”
“初步诊断是肠胃炎,是打针还是吃药?”最后一句话似是轻轻的询问。
“吃药。”
“打针。”
顾江年与姜慕晚异口同声。
前者是姜慕晚。
后者是顾江年。
吃药,是因为不喜打针。
而顾江年呢?
觉得药这个东西,起效太慢。
“打针,”男人再度开钱,阴戾的眸子露在姜慕晚身上跟带着刀子似的。
大有一副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架势。
医生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卧室内,只剩下顾江年与姜慕晚二人。
一人站,一人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大眼瞪小眼。
良久,医生拿着针水进来。
姜慕晚自幼不是及其喜吊水的人。
年少时生病,姜老太太送她去医院,她时常能听闻老太太跟护士告状【这孩子及不听话,一会儿让人多扎你几针】
此后、但凡是在姜家,若非病的要死了,她绝不踏足医院那块地方。
成年后出国留学,国外素来是只要不是半只脚进了鬼门关都让你回家吃药自愈。
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
一点肠胃炎而已,历经无数次了。
早年间首都商场流传这样一句话,当老板的没点儿毛病,都不好意思说你是老板。
多的是一边吐一边改方案的时候。
如此,算不上什么毛病。
见医生,姜慕晚可怜兮兮的瞅了眼顾江年,眼眸中蕴着水汽,怎么看怎么委屈。
床边,医生将针水挂在架子上,动作熟稔。
一切准备就绪,弯身道:“您将手伸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