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这架势是真的。
拉着姜慕晚的手臂往外拖。
“顾江年你是不是男人?说话不算话?”姜慕晚哪儿能让人得逞?
不然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我是狗,”这人回眸望了她一眼,且一本正经道。
你不老说我是狗男人吗?如你的愿,我承认一回。
有些人,外表看起来人五人六的,实则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我还是禽兽,你跟一个狗男人一个禽兽讲诚信,脑子里面塞得是什么?屎吗?”
这夜,卧室内。
二人僵持不下。
屋外,狂风呼啸。
偶尔还有几声闷雷在天空中闪过。
冬日响雷,并不多见。
可这日,有意外发生。
顾江年正拉着姜慕晚往屋外拽,
忽的、一身炸雷响起。
伴随而来的是姜慕晚一声惊叫声,本是与顾江年对抗这的人猛的往他怀里钻。
而那个擒住他手臂的男人在此时,手中动作远比内心想法更加快速,伸手,接住了往自己怀里钻的人。
按住人的脑袋搁进自己怀里。
2008年十二月二十日晚,顾江年才知;她怕打雷。
极怕。
所有的争吵声再此时噶然而止。
顾江年蹲在地上,姜慕晚缩在他怀里,隐隐有些瑟瑟发抖。
雷声每响一次这人就缩瑟一分,贴着他欲要更紧一分。
此时,恰好兰英在门口,他唤人拉上窗帘将屋子里的门窗都关紧,尽量将声响隔绝。
宽厚的大掌落在她凌乱的秀发上,缓缓抚着。
“不怕不怕,”与刚刚吵架时的怒目圆睁不同,顾江年此时及其温柔。
比往日在床.上哄骗她时,还要温柔许多。
低沉的嗓子有淡淡的声线安慰声流淌出来。
男人俯身,及其温柔的轻吻着她吓得苍白的面庞,拖住她正在往下滑的身子。
一下下的安抚着。
温软的话语如山间清泉似的,从她心口流淌而过、
带着魔力,在宽慰她颤栗的身子。
姜慕晚怕打雷,因这年少时被人摧残过。
所以有些东西埋在骨子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她本不是个懦弱的人,平日里也是个硬骨头,
可就是这么硬骨头的一个人,也有怕的时候。
这一切,要归功与姜家人。
归功于他们的厚爱,没有他们的厚爱,怎能成就现如今的她?
没有他们的厚爱,怎能将她姜慕晚变成一个战将?
活在人世间,她要偿还他们的厚爱。
下了地狱,更是要找到他们。
良久过去,这人蹲在地上,许是腿麻了,索性,本是有洁癖的人也不讲究了,席地而坐,将人抱的更紧:“雷声是来惩罚坏人的,我们蛮蛮这么乖,不怕。”
许是顾江年这话,激起了姜慕晚心中些许不好的过往。
她抬眸,与刚刚的疾言厉色不同,眼眸中盛着水珠,看起来泪眼汪汪的,可怜兮兮的。
顾江年哪里见过人这般模样,起先是愣了一秒。
而后是满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