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此,立马行上来伸手扶住老爷子。
这夜的梦溪园,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季家,愁的是姜家。
晚间九点整,姜慕晚车子将将驶进顾公馆地界,耳边呼啸的寒风更甚了些,大抵是在山林里,听觉与感觉比在山下更甚了几分。
进屋,兰英迎上来。
姜慕晚伸手将手中包包递给她,瞧了瞧四周,见无她人,才道:“拿块热毛巾给我。”
姜慕晚话语落地,兰英才惊觉事情不对,
顾公馆里,向来是由自家先生说了算,而佣人的一切行事作风均与自家先生的习惯有关,比如,顾先生归家,先是要擦手,而后,要茶或者要咖啡。
许久只来,顾公馆内,只要顾先生在,这些事情都是日常。
必须要进行的日常。
而这日,这个日常中断了。
兰英拿着姜慕晚的包,缓缓的转身,瞧了眼四周,身旁本是干这些琐碎之物的人此时两手空空站在一旁。
似是全然没瞧见女主人回来了。
兰英此时,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缓缓的压下去,心中虽火气喷张,但到底是大家出来的。
面色平静朝姜慕晚弯了弯腰:“我去给您拿,太太需要喝些什么吗?”
“白开水就好,”她答,转身上楼。
眼见女主人上楼,楼下,兰英将女主人的包搁置好,而后,伸手拉起一旁的佣人,进餐室,低斥声响起:“你怎么回事?主人家平日里的习惯都忘到哪里去了?”
女管家的威严此时尽显无疑,兰英拧眉恶狠狠的看着眼前人,气的不行。
那人小心翼翼的瞧了眼兰英,轻声糯糯道:“也不是主人啊!”
兰英闻言,心头一顿。
随即便联想到了那日夫人来的场景,莫说是眼前人了,就是她都有片刻的徘徊。
“是不是都由不得你我来作何言论,只要人住在这顾公馆的二楼一日,你我就得伺候一日;若是不想干就直接走,别用这种愚蠢的方式自毁前程,”兰英的怒斥声低低响起,大抵是怕主人家突然折身过来,又或许是想给眼前人一个机会。
言罢,见人杵着未动,大声怒斥了一句:“还不快去?你我搁在古代就是一个伺候宫廷内院的下人,若以下犯上是要被仗择而死的。”
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活明白,最难得,也是活明白。
那人被兰英骂了两句就讪讪走开了。
兰英原以为,这只是个例。
不曾想,某日当她休假外出,顾先生出差,顾太太夜间高烧到39°无人照顾时,她才知晓,她才是这顾公馆的个例。
这日,顾江年后脚归家,与姜慕晚相隔不过数分钟。
说来也巧,这二人的缘分当真是奇妙的很。
奇妙的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姜慕晚刚上完洗手间从卫生间出来,拉开门,便见顾江年人五人六的站在门口。
瞧着她。
似是在等她。
二人这日,一人站在卫生间门口,一人站在卧室内。
就这么望着,静悄悄的。
双方的视线都在彼此身上打量了一番。
“顾董应酬完了?”
“姜副总吃完火锅了?”
二人异口同声。
“顾董挺厉害啊!带女人回家应酬。”姜慕晚说着,双手抱胸倚在门边,冷飕飕的视线瞧着她。
男人站在卧室内,许是太过匆忙,大衣都未去,闻言,这人不急不缓的伸手脱衣服,冷飕飕的话语丝毫不输姜慕晚:“不及姜副总,带男人回家吃火锅。”
简言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慕晚倚着门边看着人家脱衣服。
且还见人慢悠悠的伸出食指与中指扣着脖子上的领带开始往下拉。
见此,姜慕晚闭眼,狠狠的吸了口气。
心道:这个狗男人。
看着人五人六的,其实就是个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