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自姜临之口。
这人一边笑着言语,一边伸手脱着身上衣物迈步朝客厅而来。
季言庭闻言,抬眸忘了眼姜慕晚,瞅见的,是她冷硬的侧颜。
“有道理,”季老从中打了句圆场。
将姜司南从尴尬的气氛中解救出来。
这个插曲走过,客厅又恢复了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慕晚何时回来的?”姜临好似此时才看见站在沙发旁边的姜慕晚,轻声询问道。
“刚刚,”她答。
“下午不在公司?”姜临询问。
“谈事情去了,”她在道。
姜临开口就是给姜慕晚挖坑,若她未曾解释后面这一句,姜慕晚有理由相信,姜临绝对会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她两句,好给姜司南找回场子。
可她,不傻呀。
明知是坑还往里跳?这是脑子不好使吗?
姜临闻言,视线深了深,在道:“c航吗?”
而姜慕晚呢?
端着茶杯,浅笑了笑,望着人,未曾回答这个问题。
空气就此静默了些许,季言庭缓缓起身,温温道:“我去看看母亲有没有要帮忙的。”
“带上慕晚,”这话,是季老说的。
季言庭也好,老爷子也罢。
都万分清楚,姜慕晚不会是个受制于人的人,所以在姜家这场无声的战争中,他们明显是向着姜慕晚的。
就是这么现实。
利益当前,谁也不是慈善家。
谁有没有心情去为别人做嫁衣,他们此行的目的很简单粗暴,一切只是为了与姜慕晚达成协议。
姜老爷子其人在商场叱咤风云多年,如今年过半百,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坟墓,可此人依然野心依旧。
不肯将华众的大权放出来。
甚至不惜紧握权力,看着自家人在明里暗里的做斗争,倘若斗争起得不够激烈,他还能从中撒一把盐,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
“走吧!”季言庭朝姜慕晚伸出手。
如此简单的动作,换做是平常人,铁定是要将手伸上去的。
可这日,姜慕晚只是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
若是伸手,是平等关系。
若是递杯子,无疑是说姜慕晚此时将他当成了下等人。
一个只配给自己端茶递水的下人。
此举,让季言庭微微愣了愣。
但仅是树数秒之间,这人又恢复如常。
弯身将姜慕晚递过来的杯子搁在茶几上。
这日,二人朝着餐室去时,季言庭淡淡开腔:“姜家哪儿哪儿都是大戏。”
这是一句点评的话语,又或者是一句诉说的话语。
身为一个姜家人,听到这样的话,本应该是生气的,而姜慕晚从来不将自己当成姜家人,是以这话,听起来,当真是没半分感觉,她笑道:“这算什么。”
如此就叫大戏了?
她与杨珊动手的戏码只怕是这人还没看见过。
“难为你了。”
“不难为,防止老年痴呆。”
“如果我是你,我会将姜司南送出去。”
让他滚远点,省得在自己跟前碍眼。
一个未出社会的毛头小子,毛都没有长齐,也胆敢在她面前叫唤。
如果这件事情落在季言庭身上,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用尽手段将姜司南送出国门,出了国门,脱离了父母的怀抱,他想如何磋磨这人便如何磋磨。
哪儿是他能翻起风的?
言语落地,二人已经行至餐室门口,刚刚聊得寥寥数语就此止住。
“母亲,”季言庭唤了声。
“怎么过来了?”郭颖望着二人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