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的退让是因顾江年那强势霸道的话语,也因那几盏暗灯。
后半夜,姜慕晚窝在他怀里,被钳制的死死的,饶是有再多打太极的本事也施展不开,睡不安稳,难免哼哼唧唧,尽显不耐烦。
可她的不耐烦,尽在顾江年的掌心之中消失不见。
次日,晨光微露,透过厚重的窗帘钻进来,顾江年清晨转醒时,心跳稍有些加速。
为何?大抵是未曾想到自己臂弯间躺了个人,一时之间,稍有些没反应过来。
低眸,见是姜慕晚,那加速的心跳又缓缓的落了回去。
这日,晨光拨开云雾,钻进顾公馆的主卧室,照亮了大床上男主人的所行。
那个着一身丝绸睡衣的男子搂着自家爱人,微微撑起身子,似偷腥,及其小心翼翼的在她温软的唇瓣印了一吻,是那般温柔,又是那般带着暖意。
良久,他微微拉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臂弯从人脖颈之间移出来,临起身时,还拉了拉她身上的杯子。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男人面庞上的笑意,越发茂盛了。
大抵是顾江年起身的动作将人吵醒,姜慕晚微微掀开眼帘,入目的,是那人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往浴室而去的景象。
十二月二日,季言庭的母亲季家夫人四十八岁生日。
中国有句古话:男不过三十,女不过四十。
三为散,四为死。
但凡是讲究人家都不会沾这个边儿,熬过四十才能五十大庆。。
退一步而言,老一辈都讲究做九不做十,可季家夫人,既非九,也非十。
在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尴尬节点儿上,人家抛掉那些忌讳,是有所求的。
但凡大富大贵之家,都颇为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说句迷信不为过。
可今日,为了权,她们不信这个了。
那些佛祖神仙若是自己被她们这般玷污,会如何?
姜慕晚不想细想。
季家夫人的晚宴,请来了c市的半壁江山,宴会场定在君华旗下酒店,说句斥巨资,也不为过。
这日,姜慕晚一身水墨旗袍在身,肩头一块流苏披肩半挂着,坐在车内,倒也不急着进去。
望着眼前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及豪门贵妇扭着腰肢往里走,她越发的不喜欢这种场合了。
“在等人?”前座,付婧问。
“不想进去,”她答,话语带着几分懒洋洋之意。
“那可不行,”付婧说着,朝着车前扬了扬下巴,见季言庭着一身黑色西装跨台阶而下,稳健的步伐朝这方而来。
那架势,明摆着早就注意到姜慕晚了。
又怎会不给她进去的机会。
这夜,凡是进入会场的白色奔驰季言庭可谓是都留意了一番。
望见姜慕晚,已是许久之后的事了。
姜慕晚望着人走近,随即,见人伸手敲了敲车窗,她伸手。按下窗子望着身旁人。
“怎不进去?”他问;话语间面含浅笑,尽显温意。
“正准备,”她答,客气而又官方。
这个正准备,季言庭未曾拆穿,她的车,停在这里超过了二十分钟,哪有半分准备之意?
姜慕晚话语落地,季言庭伸手替她拉开车门,将人迎了出来。
这场宴会,来往宾客非富即贵,毕竟季家要上位,有人想阿谀巴结,有人想扶持,亦有人想从中获取利益,比如姜老爷子。
这夜,姜慕晚挽着季言庭的手往宴会厅款款而去时,便吸引了一大波人的目光。
或打量,或诧异,或惊愕。
种种,种种,齐齐上演。
有人隐隐听闻季家跟姜家有意结为亲家,但只是听闻。
可今日,这二人携手往前的模样,无疑是将那些听闻都变成了事实。
宴会厅内,萧言礼对门而立,见这二人来,伸手捅了捅身旁人的臂弯,示意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