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警官颇为客气的用一次性杯子给姜慕晚到了一杯水。
后者道谢,在人调整好设想装备坐在对面时,目光缓缓的像右移去。
这间审讯室多么熟悉!
她被顾江年那个狗男人阴在这里呆了整整两日。
这快玻璃之后,是何等景象,无须旁人言明。
姜慕晚靠在椅背上,姿态优雅,面容带着几分浅笑。
“我说过,不希望有旁人参与其中。”
她开口,话语间带着无尽冷意。
那意思就差直接告诉对方,你这玻璃之后,有没有人,我一清二楚。
身为警察,最是会玩心理战术。
是以这日,这狭小的空间内,二人视线对视,僵持了数分钟,最终,对方退步,对着玻璃那方挥了挥手。
“宋总跟柯朗是什么关系?”
“上下级,”她答,言简意赅,没有过多的言语,也不准备让对方抓住什么有用的信息。
“除此之外呢?”那人再问。
这个问题,姜慕晚未曾回应,目光直视眼前人,没有半分躲闪。
“我想你大老远过来不是为了浪费时间的。”
这句反问的话语,然对面的人吸了口凉气,靠在椅背上望着姜慕晚。
只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不客气。
可偏偏,他现在没有证据。
也不能将人家如何。
“宋总对每个人都是这般强势吗?”
“分人。”
“那对柯朗呢?”
回应他的,仍然是沉默。
这场会谈,并不愉快。
姜慕晚其人防范之心及其严重,如此就罢,且这女人还万分聪明。
任何圈套到了她这里都成了透明化,你难以想象,自己费尽心思去铺垫到了关键时刻,这人浅笑着望着你不言不语时的模样。
她在将你当猴耍,也在嗤笑你的智商。
警官狠狠吸了口气,将手中的笔在桌面上点了点。
“有人传言,柯朗挪用了公司资产,此事是真是假?”
“传言之事你来问我?我如何知晓?”她浅笑回应。
似是觉得对面人问的所有话都是废话。
“柯朗在地下赌场输了上亿之事,不知宋总知不知情?”
“我怀疑您今日不是来找我配合调查,而是找我来问结果来了,我配合你们工作不是让你们浪费我时间的,”姜慕晚冷飕飕的嗓音在审讯室响起,望着眼前的警官没有了一开始的客气,更多的是一份冷厉之意。
大抵是姜慕晚的话语太过不客气,对方也没了好言语。
“我明白的告知宋总,侦查部的同事已经在确认柯朗在地下赌场那笔钱的来源,如果那笔钱来自于达斯控股,我们有理由怀疑宋总借用非法手段在洗钱,如果如宋总所言,你并不知晓此事,而那笔钱的来源你也不知晓,我们会就此事同宋总致歉。”
强硬的话语落地,姜慕晚落在膝盖上的指尖不动声色的往下压了压。
薄唇浅扬的同时,只听人再道:“如果那笔钱是柯朗私挪公款,那么宋总要配合我们调查的地方多了去了,今日,只是个开端。”
如果不是事态严重,不过不是有苗头冒出来,谁会从首都飞到c市来办这个案子?
姜慕晚知晓,柯朗的存在就是定时炸弹。
“如果那笔钱是公司的款项,而这笔款项未曾经过公司账户之后而是直接到了财务柯朗的私人账户里,我们有理由怀疑,宋总在偷税漏税。”
柯朗豪赌八亿之后闹出自杀未遂的事情,将姜慕晚狠狠的阴了一把。
旁的且不说,就最后一条偷税漏税,也足以让宋家蒙羞,让她在首都出名。
宋家,丢不起这个人。
进退维谷。
柯朗挪用公款赌博之事,姜慕晚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若她将人告上公堂,无疑是在承认自己偷税漏税,更甚是将新加坡的客户给卖了。
一个控股公司,没了诚信,极难在这行混下去。
她不能毁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