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母亲拿着温柔刀子一刀刀的割上来,可偏生他还不能有何异样。
如此就罢,还得跟着附和一句:“是挺般配。”
去他妈的般配。
身后,余瑟那抹客气的浅笑叫姜慕晚心头颇为不爽,可这股子不爽又不能当着季言庭的面表现出来,于是、她伸手摸了摸风衣口袋,想从中摸出点什么来,结果,半晌都没摸出来。
“找什么?”身旁,季言庭的声响顺着耳畔传过来。
姜慕晚张了张嘴,一个“烟”字,卡在喉咙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摸手机,”她道,谎话顺着喉咙就冒出来了。
都不用思索。
“手机没带?”季言庭温声询问。
“好像,”她答,面不改色。
这夜,姜慕晚归姜家卧室,未急着洗澡入睡,也未曾办公,反倒是站在阳台上,狠狠的抽了两根烟。
稳住心神,秋季的夜晚,已有些许寒凉,她低头,抱臂站在阳台上,闭着眼睛狠狠吸了口烟,片刻,抬眸,正欲将手中烟蒂扔进花盆里,这一侧眸,便见姜司南站在隔壁阳台上望着自己。
在这暗夜下,静悄悄的,无声无息。
如同幽灵一般。
若非她心里素质强大,只怕被吓得不轻。
姜慕晚回望他,无言无语,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也没有想等人开口的想法。
于是、准备转身离开。
“你是不是很恨我妈妈?”
以往,姜司南还会喊一句慕晚姐。
现如今,连客气都不再有了。
不、老爷子在的时候,还是有的。
这个家里面,所有人都在带着面具做人,连姜司南也逃不掉。
姜慕晚步伐停在阳台门口,侧眸望向他,视线淡淡:“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是不是很不喜欢你?”
姜司南薄唇抿了抿,视线稍有些闪烁。
姜慕晚微微侧身,面对着姜司南,在这暗夜中,让寒风将冰冷的话语送到姜司南耳畔:“等你长大之后就会发现,这世间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极大多数都是在打着爱情的幌子来掩盖自己肮脏的内心,你母亲也不例外,她一边说着是爱父亲的,一边却又动用肮脏的手段想将我从华众赶出去,你以为她很单纯?你以为她很善良?那个对你嘘寒问暖的人站在我背后给我捅刀子想弄死我的时候只怕你是没看见。”
说到此,一阵凉风吹来,带动了她的裙摆,也让她周身寒毛渐起。
“不要对任何人有道德上的洁癖,这个世界上任何灵魂,都是半人半鬼,凑得太近,谁都不是好东西。”
言罢。姜慕晚准备进屋,身后,姜司南急促话语声再度响起:“如果一段感情足够牢固,也不是旁人可以破坏的,你就这么确定你母亲一定是受害者?”
闻言,姜慕晚本是凉薄的脸面上有丝丝怒火泛起,只因姜司南的话实在是太过刺耳,他这话,就好似在说,你确定别人去你家茅坑里拉屎,不是因为你没有关门的原因?
“需要我把话语说的直白些吗?”她侧眸,面上带着薄怒,冷飕飕的望着姜司南。
“我父母92年离的婚,你哪一年出生的?如果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爱到无可救药,怎么会允许一个女儿和自己的儿子在外五年之久?”
“那他们最终还是离了婚,”姜司南不服,依旧在疾言厉色的同姜慕晚都辩驳。
“知道什么叫母凭子贵吗?你的存在,不过也只是个工具,你以为自己是爱情的结晶?你不过是你母亲为了坐上姜家夫人位置上的一个工具而已,你也是她众多手段中的一种。”
姜慕晚犀利的话语如同尖针似的扎进姜司南的心窝子里。
他想反唇相讥,可又无从反驳。
因为他知道,即便姜慕晚的话语及其难听,可她说的是实话。
自家母亲不止一次用言语暗示过他要守住姜家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