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向大概是浴室,然后,又回到了——自己沙发边上。
被子再度被掀开,景书彻底不耐烦了,精神疲软期让她的脾气变得有点暴躁。
“你——”刚要出声骂人,就见一个帕子被扔到了自己脸上。
少年动作并不粗鲁,但是莫名带了点强势。
把她有点脏兮兮的脸擦得干干净净,还用新的创口贴把额头上的伤给贴住了。
这么被水一弄,脑瓜子清醒了一点点了。
景书抬头看着他,付以精致瓷白的小脸依旧面无表情。
他给景书擦完脸,又转身回了浴室。
里面亮着灯,传来水流哗哗的声音。
景书抱着小枕头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付以又拿着刚从阳台收回的干净小恐龙睡衣出来,并冷冷道:“衣服脱了。”
景书:“……”
卧槽。
这么直接!?
她赶紧把衣服收的更拢,并用被子裹紧身体,警惕地说:“你要干什么?我不是那种人!我有老婆的!”
付以:“……”
他道:“你身上那么脏,把沙发弄脏了,明天还是得我来洗。”
景书听明白了。
这意思是嫌弃她会弄脏沙发。
接过自己的小恐龙睡衣,景书看了一眼付以,道:“你也回去睡吧,这都快四点了,还上不上学啊。”
付以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回了楼上。
景书脱下衣服,而里面那件衬衫脱下以后,下面被缠了好几圈的绷带便显露出来了。
绷带溢着血,但伤口已经自我修复的差不多了。
景书穿上睡衣,看着这件带着的衬衫,想了想,还是下了沙发,打开门走出去,走到泥巴院子里,扔到了一个垃圾桶中。
她打了个哈欠,夜风让脑子清醒了,可是脸色依旧潮红。
回到沙发上睡下,景书想,明天大概起不来了。
*
房间里的少年并没有睡着。
事实上,他一晚上都没有睡。
床头柜放着幼稚的钥匙扣。
大概五六块钱,廉价至极。
钥匙扣上的小狮子红着脸嘟着嘴,看上去萌哒哒的。
少年并不喜欢这类东西。
漆黑的眼瞳没有丝毫波澜,这种廉价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一看。
然而当时站在客厅里,看见上面的图案时,他却又瞥见了景书的样子。
今晚的景书大概是喝多了,潮红脸颊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可爱,红唇也显得十分晶莹,被酒润湿的像是一颗红色的樱桃,朦胧醉意的感觉如同一只小猫在心底轻轻挠了挠。
付以站在客厅里时,有被瞬间的惊艳,因为景书并不难看,相反,她的脸很美,只是不喜欢打理而已。
这幅模样看的人有点无所适从。
因此他想要让人清醒一点,强硬地给景书洗了把脸。
果然,擦醒之后那样子好多了。
至少,没有刚才那么的……让人心烦意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