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他们便又回过了头,继续吸溜吸溜的喝起了手中的热粥。
吴良更是自随行的干粮袋里翻出了一小袋干肉脯,一边分发给众人,一边喜滋滋的说道:“听到了吧,咱们恐怕挺不过今天晚上了,那么这些肉脯也就没必要存着了,来来来,我这里还有些酒,也不用再存着了,肉脯配酒越吃越有,大家伙敞开了肚子吃!”
“哈哈哈,难得公子今天这么大方,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来,公子,我敬你!”
“干喝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用五子棋来赌酒吧,赢的人才能喝上一口。”
“支持!”
“不行,诸葛亮你年纪尚小不能饮酒,此事你便不要参与了,多吃肉脯吧你还是。”
“有才哥哥,你是怕赢不了我吧?”
“少跟我来这套,你有才哥哥我玩激将法的时候,你他娘的还蹲在田里用自己的尿和泥巴玩呢,说不行就不行!”
“哈哈哈哈……”
“……”
方琼不提醒他们还好,结果一提醒吴良等人反倒直接开始摆烂,硬生生将最后的断头饭吃出了年夜饭的感觉,那叫一个其乐融融热闹非凡。
“颠汉!统统都是颠汉!”
方琼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边告诉自己没有必要与一群将死之人计较,一边背过脸去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反见是见不着了,可吴良等人欢乐的声音却是怎么都隔绝不掉。
因此这心烦意乱的状态亦是怎么都摆脱不了。
方琼甚至在想究竟是谁困住了谁,谁又处于绝境之中,为什么会有一种自己正在遭受折磨的感觉?
终于。
“够了!!!”
方琼恼了,站起身来歇斯底里的爆喝一声。
结果。
“公子,你看她恼了,是不是馋的?”
“要不也给她两片肉脯吧,冰天雪地没火烤没饭吃不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怪可怜的。”
“岂止是可怜,我都替她感到难过,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活了这么多年看样子也没个知心的伙伴,活着还不如死了。”
“我说你们,少说两句吧,能不能稍微有点同情心?人家马上就要冻死咱们了,咱们也好歹给人家一点成就感啊,来来来诸葛亮,你给大伙做个示范,告诉大家怎么才能做出害怕与绝望的样子。”
“凭什么是我,不如咱们用五子棋来赌输赢吧,输了的人轮流来做示范?”
“好主意!我说诸葛亮啊,你这脑子究竟怎么长的,怎么这么灵光!”
“……”
方琼此刻终于觉得自己有病了,若非没病又怎会主动与这伙颠汉说话,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这伙颠汉!
他们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但是恶心人啊!
究竟是什么样的父精母血才能生出这样的颠汉,苍天难道真的已经死了么?是的,苍天早就死了,否则世道又怎会变作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