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龙堆中她可能遭遇了一些险境,也可能到过那个古怪的湖泊,但却死里逃生,最终在最绝望的时候巧遇了那个好心将她带出白龙堆、并一路带去并州生活的匈奴商人,最终又在多次变故之下辗转到了陈留,成了一个章台女子……
想着这些,吴良忽然觉得许多事情都解释的通了。
只是仍有一些至关重要的细节,无法得出合理的解释。
比如:方琼在见到那具女尸之后,眼睛与鼻腔为何会莫名流血不止,并且昏迷不醒至今?
再比如:方琼应该对自己的“再生”有一些认识,否则她又怎会在见到那具女尸后说出那番话来?
……
“阿普丘先生,这可如何是好啊?”
回过神来,吴良已是苦起了一张脸,欲哭无泪的对阿普丘说道,“我等实在不知这女子身上竟还藏有如此惊人的秘密,若是早知如此,我便是宁死也不敢请她来做向导,这下可好了,生意还没做成便先惹上了一桩大麻烦。”
吴良断定阿普丘既然肯对他做出这番警示,那么便定是站在他这一边的,想来应该不会轻易将他出卖,只是尚需好生引导一番,免得他好心办了坏事。
“阁下莫慌……”
阿普丘沉吟片刻,捻着下巴说道,“我在王族面前倒还能说上几句话,实在不行我去求见王族,为阁下将此事解释清楚,这或许也是一个办法。”
“这样能行么?”
吴良依旧一脸忧虑的哭丧道,“恕我直言,此事恐怕会牵扯到许多人许多事,魔女重新出现,定会再次引起王族与城内居民的恐慌,同时还会直接影响到那位普善法师与伏魔寺的权威,甚至可能影响扦泥城的兴衰,此时恐怕绝不是解释清楚便能够了结的,到时我们作为将魔女带回来的罪人,定然要受到迁怒,只怕到底是难辞其咎,说不定还会因此牵连将我们接入城内的阿普丘先生啊!”
“这……阁下说的倒也不无道理,这可如何是好啊?”
阿普丘是个老实人,立刻便被吴良这番说辞吓得失了方寸,亦是十分担忧的问道。
“唉……”
吴良叹了口气,又装模作样的思索了片刻,这才一脸无奈的说道,“而今之计,恐怕便只有‘暗度陈仓’最为妥善了。”
“怎么个‘暗度陈仓’法?”
阿普丘连忙问道。
“好在此刻城内还没有人见过此女,容我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送出城外,随便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埋了,如此此事便与我们再无半点干系。”
吴良虚着眼睛说道。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就算此女日后再出现在扦泥城,也完全牵扯不到我们,就这么办!”
阿普丘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便请阿普丘先生为我寻来一副扦泥城周边的详尽地图,我需好生规划一番,确保此举万无一失。”
吴良说道。
“正是如此,稍后我便去办。”
阿普丘此刻已是对吴良言听计从。
“另外,我听说扦泥城外有一片广袤无垠的沙漠,这片沙漠之中时常刮起灭绝万物的黑龙暴,便是经验最丰富的行商依旧无法安然穿越,阿普丘先生可知这片沙漠位于何处?”
吴良又顺势问道。
这可怕的“黑龙暴”,便是吴良所知的有关太阳墓所在的那片沙漠的唯一线索,在方琼醒过来之前,他只能通过这个线索去判断那片沙漠的位置。
阿普丘顿时面露紧张之色:“阁下说的这片沙漠该不会是‘骆驼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