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关上房门。
吴良已经舒舒服服的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坐榻,一边示意闻人昭坐下说话,一边直截了当的道:“闻人家主,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有什么想法便请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闻人昭却并未前往坐榻,而是来到吴良身边,也在他的床上坐下,撩起脸颊上的发髻,侧过俏脸望着他,带了些嗔怪的语气道:“公子此前初见我时,口口声声称我为仙子,如今才过了几天,便称我为闻人家主,是不是未免生分了些?”
“我是个经不起考验的人,我想这点闻人家主应该已经有所体会,不过其实吧……我还是个经不起诱惑的人。”
吴良一点都不扭捏,听完这话反倒挪了挪身子,几乎将自己的胯骨贴在了闻人昭的胯骨之上,而后一脸**的笑道:“这样就不生分了吧?”
“甘拜下风。”
闻人昭当即站起身来,与吴良保持着安全距离,这次也终于不再与他耍什么花样,正色说道,“如今你已经控制了寿曹道,而我则掌管了闻人家,我们合作如何?”
“合作?如何合作?”
吴良换了个更舒服的葛优瘫姿势,笑着问道。
“现在公子恐怕在想,闻人家的护卫已经全都是孙宝的人,你控制了孙宝,自然也控制了这些人,闻人家的生死存亡早已掌握在你手中,我根本就没有与你讨价还价的资本,居然敢来与你商议合作事宜,简直令你笑掉大牙是吧?”
闻人昭不答反问道。
“正是。”
吴良也不再与她打马虎眼,点了点头道。
“其实不然。”
闻人昭微微摇头,又道,“闻人家既能在千乘县建起一座如此规模的浮屠仁祠,便足以证明闻人家的底蕴,换句话来说,就是除了世俗之人眼中看得见的田产与铁器营生,闻人家最重要的财产其实是在士族之间的名望与地位。”
“我闻人家祖上曾两次位列三公,虽然时间都不太长,但上一次位列三公时,距今却也只不过才过了二十来年……不知公子可曾听过一个名字——闻人袭?”
“闻人袭?”
这倒是一个有些耳熟的名字。
结合闻人昭所说的年代,吴良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知的历史知识,逐渐将葛优瘫的身子支起了一些,看着闻人昭问道:“可是灵帝执政期间,那个两次出任太尉一职的闻人袭?”
太尉是什么?
那可是朝廷的最高军事长官,放在后世便是国防部长,手中真正掌握军权的超级大佬,哪怕出任时间再短,也是绝对的人上之人。
需知曹老板的父亲曹嵩,当初仗着养父的资源,优化了一大笔钱行贿,也只是做到了太尉而已。
也就是说,别看如今的闻人家如此不堪。
实际上当年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豪门来着,而且距今才过了二十几年,闻人家在士族之间肯定还具备一定的影响力。
“公子果然是有见识的人,如此倒省的我浪费唇舌了。”
闻人昭点了点头,接着继续道,“虽然不知公子为何来到此处,又用了什么手段令那孙宝俯首帖耳,但公子的野心却是已经显露了出来,如今公子得了寿曹道的人马,又可得到闻人家的资产,两者结合在一起便是一支可与众多豪强叫板的军队。”
“但只是有了军队,恐怕还不足以支撑公子的野心。”
“哦?此话怎讲?”
听到这些,吴良则又重新瘫回了床上。
闻人昭显然误会了他的野心,他根本就不想要什么军队,也没有与众多豪强叫板的想法,如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举。
“如今天下大乱,有本事的人都胸怀大志。”
闻人昭接着说道,“但并非每一个胸怀大志的人都能成事,董卓便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而且坐拥众多诸侯无法匹敌的兵马,可他最终的下场又是怎样,公子不会不知吧?”
“因为他名不正,言不顺。”
“我虽然不知公子究竟有何背景,又是何身份,但公子的身份一定不足以名正言顺的起兵做大,否则不可能直到如今仍寂寂无名。”
“公子再看如今成事的豪强,袁绍袁绍家中位列三公,曹孟德之父曹嵩曾是太尉,就连刘玄德也要以皇室宗亲的身份起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