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入门理由那一行写着“仰慕魏知师兄”的时候，魏知的动作一顿，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密密麻麻的字迹，右手把玩着那根写着程寰名字的灵签，许久，他收起属于魏逞逞的玉简，起身走下山去。
另一边。
程寰七拐八拐才寻到九霄峰的路。
她向来嘴甜，师兄长师姐短的，哄得道宗的弟子忍不住给了她不少东西，作为入门礼品。
虽然不算特别贵重，不过程寰大包小包的还是有些唬人。
等程寰到达九霄峰的时候，人已经被各种灵宝盖住了脑袋。
以至于苟哔正兴奋地四处乱窜，被一个奇形怪状的影子吓一跳的时候，根本没反应过来是程寰，没出息地就鬼叫出来。
程寰腾不出手捂耳朵，有些头疼地把脑袋从灵宝侧面探出来，似笑非笑地嘲讽道：“你胆子要是能有你声音大就好了。”
程寰损人的时候也还挂着笑。
苟哔甚至都没听出来她的言外之意，反而是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止住尖叫，尴尬地笑了两声：“你说话也太好玩了。”
“……”程寰难得沉默。
苟哔的目光落在程寰手里的灵宝上，有些好奇地凑过去，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柄剑看了看：“哇，这是寒铁剑诶，还有九玄神鞭，妙手回春丹，神引征经……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看不出来啊，挺有钱的。”
“不是买的。”
“啊？”
“他们送的。”
“谁？”
“路上的好心人。”
苟哔张大了嘴：“我怎么没碰见？”
“可能是你运气不好吧。”程寰随口说道。
她被魏知从沧溟山赶下来，心情不算太好，跟苟哔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了白日里的闲情逸致。
好在苟哔心大，听不出程寰的语气，还一本正经地思考了她的话，有些惊奇地回道：“你怎么知道我一直运气都不好？”
程寰：……脑子不太好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好。
“帮我拿一点。”程寰没有忘记自己父母双亡的穷苦人设，并没有把东西放在储物戒中，只能这么傻不拉几地抱了一路。
“哦哦，好！”苟哔忙从程寰手中接过一大半的灵宝丹药：“对了，你看了住的房间了吗？”
“还没，我刚从魏知师兄那里回来。”
“这样啊。跟着我吧，我刚才都把东西放好了。”苟哔热情地带路。
程寰没有拒绝。
苟哔滔滔不绝地向她介绍道：“这么说你应该是最后一个到的。我刚才下来的时候，他们要么已经收拾好房间，要么正在收拾。”
“房间大吗？”程寰对其他人的兴趣还没房间大。
苟哔叹了口气：“你来太晚了，大的房间应该都被挑完了。我去的时候还算比较早，倒是挑了一处带小温泉的房，比不上家里，但还算舒适。”
程寰挑眉：“是按先来后到的顺序自己挑的？”
“基本上是。”苟哔说。
程寰追问：“基本上？”
“除了晏兄。”苟哔迟疑片刻：“你也知道，晏兄无论是修为还是家世，在我们一行人中都算佼佼者。不少人都想要跟他结交，故而哪怕有人先来，他们也特意给晏兄留了最大的那个别院。”
程寰若有所思：“最大的别院啊。”
她也喜欢。
程寰不动声色地扭了扭脖子，眼中闪过些许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