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马德武似乎也放开了,他冲着柳浩天咬着牙说的:“柳浩天,你知道吗,钱离开人,废纸一张;人离开钱,废物一个。
没有钱,没有人会看得起你!
没有钱,那些女人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泣,也不愿坐在你的自行车后面傻笑。
没有钱,你的女人会离你而去!
没有钱,你的亲生儿子也有可能任他人做爹。
所以,我想做个有钱人。
我小的时候很穷,很多人都看不起我,所以我很努力,现在,我成了市财政局局长,全市所有的钱全部掌握在我的手中,难道我不应该利用手中的权来为我的金钱梦添砖加瓦嘛?
柳浩天,我告诉你,今天我所说的话我不在乎你是否听到,说完之后我就会否认的。没有人可以把它做成证据。
柳浩天,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就是要钱不要命。你能把我怎么地?”
柳浩天看着马德武,轻轻的摇摇头说道:“马德武,你平时不读书吗?”
马德武摇摇头:“大学毕业以后进入了仕途,我就不再读书了。”
柳浩天叹息一声说道:“那真的有些可惜了,如果你要是多读一些书的话,就应该懂得很多道理。
在这里,我就引用红楼梦中那首经典的《好了歌注》来回应你的金钱梦吧,我希望你好好的品味一下曹雪芹这位大作家对人生犀利的注解。”
说着,柳浩天轻轻的吟诵起了这首在红楼梦中颇具点题效果的好了歌注: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垅头送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柳浩天说完之后,马德武沉默了。
柳浩天刚才所吟诵的这篇好了歌注,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因为马德武清楚,不管他捞了多少钱,只要这次他被柳浩天带走了,只要他被纪委采取了留置措施,那么他所有的金钱和梦想都将会向好了歌所说的那样凄惨。
就在这时,旁边的吴顺福却突然说道:“柳浩天,难道你对好了歌注就这么认可吗?难道你认为好了歌注就真的那么优秀吗?难道你认为,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这样的凄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