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或不是,闫达明也并不是真的在意。
不过他把话抛回到赵乃明身上去,闫达明才侧目过去:“所以王爷来见我,是有什么事?”
话说出口,几乎是连迟疑都没有,紧接着就玩笑似的哂笑道:“还是我这定安伯府王爷也想查抄一番?”
赵乃明眯了眼。
他这个伯府,还用得着查抄?
单是明面上可见的这些名贵,绝世珍宝,他手上的便宜行事圣旨就足够闫达明死上三五回。
人家问,是有恃无恐。
赵乃明也往椅背上靠,翘起二郎腿,学的就是闫达明方才做派:“想跟闫伯爷借一样东西。”
闫达明眉心往一处拢,看起来是不打算接赵乃明这个话茬的。
他是聪明人。
这种时候登定安伯府大门借东西,能有什么好跟闫达明借用的呢?
总不能是他这一宅院的金银珠宝。
他是福建总兵,手上最值得赵乃明看重的就只有一样东西——
闫达明不吭声,赵乃明就自顾自的把前话接了过来:“闫伯爷为福建总兵,手握福建一省的军政大权,本王虽为钦差,代天子巡幸福建,可好些事情,还不是要跟闫伯爷商量着来吗?
邹巡抚已经被关押于囚车中了,闫伯爷手上的兵符,不知可否借本王一用?”
果然是兵符。
闫达明冷笑了一声:“王爷是在跟我说笑吗?”
“本王自然不是在跟闫伯爷说笑的。”赵乃明脸上的笑意全然不见了踪影,也冷下一张脸,冰冷的眼神死死盯向闫达明的方向,“钦差卫队是要留驻于钦差行辕随时护卫的,在外本王总要有可用之人。
知府衙门的衙役固然也可以,但总比不上闫伯爷一手调教出来的福建驻军——”
他尾音是拖长了的,后来声儿又猛然一沉:“其实这件事本来是用不着跟伯爷商量的。
本王既然有便宜行事之权,拿圣旨来跟闫伯爷要兵符,伯爷还打算抗旨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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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接到的飞鸽传书说福州一切都顺顺利利,她再三想过,总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地方,故而这日散朝之后便径直入了内宫去。
孙贵人如今很少出门的。
一双儿女都还在襁褓中,赵姝又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她现如今成了众矢之的。
冯皇后为了避嫌,生怕沾染上昭仁宫半分,根本就不会踏足此地。
姜夫人则是看不上她,又暗暗地嫉恨,平日就算是想来昭仁宫酸她两句,可是又会生出些畏惧,怕昭宁帝厌恶了她,从而耽误了赵澄的前程。
是以孙贵人也算是乐得清闲。
赵盈步入正殿东次间去,孙贵人是窝在床榻上没下床的,赵姝坐在床内,正低头逗弄孩子。
见她进来,笑吟吟朝着她招手:“大皇姐快来,奶娃娃太好玩了。”
赵盈眼角就抽了下,缓步近前,就见孙贵人在赵姝的小手上按了一把:“别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