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他们毁灭,但又不愿和他们一起毁灭。”
她撇嘴:“想法挺好的,被赶出家门就不算孙家人了,远走高飞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你应该攒了不少银子吧?”
“我每年都会攒下一笔银子,有备无患。”孙长仲倒也不再藏着掖着,更像是没听出赵盈话中嘲讽,“话都说开了,我可以走了吗?”
“把柄。”
他眼角刚垂下,赵盈朱唇微启,悠悠吐出两个字,叫孙长仲猛然一惊,又抬头看来:“公主什么意思?”
赵盈眼底的冷凝未化开,是以笑容在她脸上绽放时整个人就更像是腊月里盛开的红梅,凛然傲骨,一览无遗。
她不说话,孙长仲便觉得那种压迫感又席卷而来。
他摇头:“我没有。”
“孙三公子还是拿孤当三岁孩子诓骗了。”
他真没有,刚才就不会惊诧。
他真没有,也不会回她这三个字。
不打自招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赵盈嗤道:“把孙其的把柄交给孤,孤保证你可以安全离开京城,隐姓埋名,远走高飞,来日你所到之处,绝没有人敢为难你,甚至还能送你一笔银子,你当是谢礼也好,当是孤拿你当个朋友,送你离京的礼物也罢,你不亏。”
朋友?
他可没那个荣幸和赵盈做朋友。
孙长仲面沉如水:“公主是在逼我。”
“是啊,不然你以为孤让奉功把你带到司隶院是为了跟你闲话家常的吗?”
这女人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不要脸的!
她的确是那个变数,今日情形是孙长仲意料之外的。
赵盈显然不会信他手里没有孙其的把柄,他说破了嘴皮她也不会信。
她现在是完全盯上了他,如果他不拿出点实际性的东西,什么远走高飞,都是痴人说梦,赵盈不会放他离开京城的。
他这辈子都只能跟孙家绑在一块儿,和孙其孙长明父子俩同生共死。
他可不愿意!
可问题是,他就算告诉了赵盈,之后呢?
孙长仲狐疑的目光投向赵盈:“我没有什么资格和公主来谈条件,岂不是任由公主揉搓?公主知我心思,便可借此拿捏我,以后要我做什么我不做?
今日是问及孙其父子把柄之事,明日还不知另有什么指派。
既然是这样,我倒不如意见也不说,横竖这辈子都要困在京城里,和孙家上下同生共死了。”
有些人惯会以退为进,而有的人则最晓得自身长处与优势。
能和她谈条件的人的确不多,连玉堂琴也没那个资格,何况孙长仲。
赵盈反倒多出三分欣赏:“你放心,只此一件,孤言出必行,你说了,孤放你回府,往后再与这些事情不相干。”
孙长仲眉心一凛:“公主莫不是在说笑吧?我进了你的司隶院,全身而退,说出去谁信?
我今日堂而皇之的回了家,难道我父亲就不会疑心我司隶院干了什么?
只怕等不到公主履行诺言送我出京那日,我就会先死在孙宅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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