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唇角往上扬了扬:“我有什么好自责的?这本就是我叫他干的事。”
她又做回了那个嘴硬心软,面冷心热的大公主。
周衍讪讪的收了声,什么都没再劝。
这时候多说无益,劝的再多,徐冽负伤是事实,殿下心里总会别扭。
“奉功,你去一趟孙其府上,带孙长仲到司隶院来见我。”
周衍眉心一跳:“殿下要做什么?”
她横眼看过去:“怕我心里不痛快,要找人撒气?”
周衍无话,她收回目光,余光里全是冷意:“不至于。”
不过多多少少,也有这个原因的。
孙长仲这事儿本可以再等一等。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不外如是。
既晓得他有心自毁门庭,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干,早晚有孙其焦头烂额的那天。
但她现在不想叫这些人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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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突然出现在侍郎府外,门上当值的小厮也吃了一惊的。
他是赵盈身边的心腹,如今京城中谁不知道呢?
连七岁稚童都知道大公主文得周衍,武得徐冽,何况他们。
但周衍身份又摆在那儿,他们也不敢怠慢。
一直到进府传话的小厮匆匆跑出来,身后跟着缓步而来的孙长明,周衍脸上的笑意分毫未减。
孙长明今年也不到三十,和孙长仲比起来面相的确更稳重一些。
自从孙其被昭宁帝“责”了之后,他也一连数日在衙门里告了假,就没去当差。
原本平息了几日,可孙长仲又溜出府去惹是生非,他心烦,越发懒得去衙门里听那些人的闲言碎语,索性一直待在家里看着孙长仲。
不过这京城里嘛,谁还没有几个说得上话的朋友呢?
且南境大捷是大喜事,徐冽负伤滞留南境暂不回京也很早传开,是以孙长明也是知道的。
他同周衍见了官礼:“周大人是有事吗?”
看似客气,实则态度生硬。
若按正礼来说,周衍如今身上挂的是三品衔,又是实职官,登门来访,自然该孙其这个工部侍郎亲迎。
孙长明入朝供职也不过是个六品,到周衍面前还说不上话。
周衍也不为这个着恼,但这个客气他自然也没回给孙长明。
他身上的朝服都没换下来,负手立于侍郎府匾额之下,噙着笑叫小孙大人:“殿下叫我来请府上三公子到司隶院走一趟。”
孙长明眼角猛然一抽:“周大人是说我三弟?”
“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吗?”周衍反问回去。
赵盈希望他在外是有骨气的,至少不坠了司隶院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