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先前平白给我招惹上崔大姑娘这事儿,本来说好了我攥局就行,你在朝中告的是病假,又不能跟我们一道出门,我和她不熟,见了两趟,她说话都是娇滴滴的,我实在跟她玩儿不来,怎么办?”
赵盈掩唇笑起来:“表姐,崔大姑娘娇滴滴,你不是才正好同人家学一学吗?”
宋乐仪便去捶她胳膊:“你少拿话揶揄我,我这样的有什么不好?也没见她多招人喜欢,我想着在京城长了这么大,爱慕我的少年郎君也能从你司隶院的门口一路排到东城门去。”
薛闲亭无奈撇嘴,白她一眼:“是,你宋大姑娘肤白貌美,性情直爽,怪不得辛家宗子也对你一见倾心,百般殷勤。”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宋乐仪朝他脸上扔去一瓣橘,“崔晚照不是你的风流债吗?我不是替你消灾的吗?你不说好酒好宴请我一场,还坐在这儿说这风凉话?”
赵盈索性把她手里剩下的橘子都躲了回来:“我还挺喜欢吃的,表姐不吃也别糟蹋呀。”
“听见没,拿这橘子打你都是糟蹋了这橘子。”
她叫嚣起来薛闲亭又觉得脑袋疼,从小到大都这样,四下无人时咋咋呼呼的,也不知道辛程喜欢她什么。
他见赵盈喜欢吃,又拿了一个在手上剥起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儿了?你是王八还是绿豆?”
宋乐仪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过河拆桥也没你这么快的吧!侯夫人顾念着姊妹情深不肯对崔高氏说半句重话,一时连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没想明白,不是我娘上门去跟侯夫人说的吗?
崔高氏离京,只留下崔晚照一个,你这婚事是暂且过去了,你安全了,你就忘记感恩戴德了吗?”
“我便是要感恩戴德,也是元元的功劳,与你什么相干?”
赵盈又想笑,又怕火上浇油,憋的肚子疼:“你们俩能不能不吵了?我头疼。”
她喊头疼,两个人才各自白了彼此一眼,却又都相当老实的闭上了嘴。
“不过说正经的,表姐若觉得和崔大姑娘玩不到一起去,你也只管攥个局,不拘是个什么由头,设下宴来,将京中贵女聚在一处,自有能与她玩到一起的。”
赵盈随手拿了块儿糕递过去:“她也是高门里养出来的女孩儿,人情世故皆通,表姐只要从旁看着些,别叫人真欺负到她头上去。
毕竟先前她母亲那般做派,连她自己也说,与被人拒婚无异的。
咱们世子爷旷世风采,京中女孩儿爱慕他的也能排到东城门去,保不齐就有不长眼的针对崔大姑娘。
主意既是我出的,人是我留下的,总不能在咱们的地盘上还叫她受了委屈。
端是看着世子爷的面子,她还不比外头那些人跟咱们关系更近些?”
她一口一个世子,分明揶揄打趣。
薛闲亭剥好的橘子塞到她手里去:“今日朝堂事我也跟你说完了,你们俩自己吃吧,我走了。”
他果真起身就走,赵盈也不开口挽留。
宋乐仪冲着他背影做鬼脸又啐了一口,等人出了门,走远了,她才叫赵盈:“你就知道和稀泥。”
“那不然我下次叫徐二揍他一顿?”
宋乐仪撇嘴:“算了,他就这个德行,我早习惯了。”
赵盈几不可见摇头,心道薛闲亭大概也是这样想。
“不过元元,你还真打算在京城替崔晚照撑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