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纪小,唐突冒犯了殿下,殿下别跟她一般见识。”
赵盈说没有:“再说那话不是你说的吗?”
又提起这个来,徐冽眼角抽了抽,尴尬的别开脸不看她。
赵盈揶揄了两句就没再提:“外面的事情我知道了,杜三专门派人来告诉的我,你就是为这个才这时候就回来了吧?”
徐冽嗯了声,面色未改:“大哥去寻徐统领了,只我大嫂一个人在家,我也不好留下来吃晚饭,况且徐统领在席上与人动起手,大哥去了化解开,他自然也要回家,我不愿见他,弄的彼此不舒坦。”
“那这次的事,需要我帮你出面吗?”
徐照在席上跟人动手的原因很简单——敬酒的五品小官是个不会说话的,明明想去巴结讨好,一开口提起徐家的子孙都是极能干的,说什么就连叛家的庶子如今也军功在身,颇得今上器重,来日前途无量,怕也是军中一把好手。
这种话,要是徐照和徐冽父子感情不错也就算了,顶多是庶子二字听来刺耳些。
偏天下谁不知道他们父子的关系呢?
他还特意提起徐冽叛家之事。
这吃酒席,有那存了心讨好的,自也就有那存了心看热闹的,这话有人起了头,旁边便有人多嘴说别的。
闲言碎语说起来,徐照就同人动了手。
他出手快,下手又重,好好的一场酒席见了血,气头上的人又一身的蛮力,谁也劝不下他,他身边的为夏才赶紧打发人回家去寻徐霖。
赵盈观徐冽脸色,他好似……真不在意。
不在意也好,省去不知多少烦心事。
她叹了一声:“徐照也是个别扭的人,一面不放心你,一面又听不得旁人提起你这个徐家子。
上次我警告过他,离你远点,一转脸他为这种事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大打出手。
他是禁军统领,这事儿明儿就会传到父皇耳朵里去。
他自己不顾体面,还要拉你下水,你若觉得心中不快,我替你走一趟统领府,自与他好好说道。”
徐冽却缓缓摇头:“殿下苦心为我,我感谢殿下一番心意,只是实在不必了。”
赵盈一拢眉,听他又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和徐统领之间的这点事,积了六七年,旁人是化解不开的。
殿下警告他也好,苦劝他也罢,依徐统领的脾性,都不会放在心上。
眼下我要往南境去,没工夫理会这些,等我从南境回来吧——”
他深吸口气,眼底反而凝了些笑意,抬眼对上赵盈担忧的目光:“殿下不用替我担心,等南境战事终了,我自己去和徐统领好好谈一谈,把话说开了,今后各人过各人的,谁也不要插手谁的生活。
似今日这般事,若再有下一次,我亲去御前告他。”
赵盈一怔,旋即笑起来:“好,这才像是徐冽。”
他是个决绝的人,绝不会纠缠不清。
他要跟徐冽断绝父子关系,便要断个干干净净。
人有的时候的确该狠心一些,对自己,更对别人。
赵盈面上的担忧褪去:“我还怕你为此事烦心,此去南境再因此分心,看来是我白担心一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既如此,便放心的往南境去,等你从南境回来,自己来料理徐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