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仪一撇嘴:“你什么都知道。”
她只好无奈摇头。
她怎么不知道呢?
这两天住在这儿不回家,竟也不知是要防着辛程还是防着她。
不过这事儿暂且也无妨。
横竖辛家兄弟进京三四日,姜承德也无动于衷,淮安郡公的奏折也还没抵京,缓上一缓也可以。
吩咐完了事情,赵盈和徐冽也只带了徐二和徐四一起往玉府而去。
出门的路上徐冽才问道:“宋大姑娘这两日都住在这儿,是怕殿下去见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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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盈嗯了声:“表姐头前劝了我几句,看我不听,索性就在我这儿住下来了。”
“怪不得。”
徐冽声音有些低,赵盈没听真切:“说什么?”
他摇头,正好出了府门,赵盈兀自登车上去,转念想了想:“你上来一起吧。”
徐冽拢眉:“殿下,这不好。”
“你替我驾车才不好呢,从前都不好这样在京中张扬,如今你有了官品军功,还打算替我驾车呢?”赵盈横了他一眼,“往常薛闲亭他们也都跟我同乘一车,你赶紧上来别耽误时间,让徐二和徐四驾车。”
徐冽看她那样也知道劝不下,只好提了长衫下摆翻身上了车去。
她的马车内里的确够宽敞,徐冽坐的极远,倒比平日里扭捏了不知多少。
赵盈心情反而好了些:“你这样子,比奉功和茂深第一次与我同乘时还搞笑。”
徐冽脸一垮:“殿下别打趣我了。”
“明日你就要动身了,临行前能上金殿回话去辞行,南境战事吃紧,我知你胸怀家国天下,但父皇若在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你立下军令状,你可别一腔孤勇,什么都敢应啊。”
这个担心赵盈早就有,要打胜仗可能就不太容易,毕竟南境已经成了那种鬼样子了,她就怕徐冽一时激动,连收复城池这种话也当殿许下。
御前回话,一字一句都要慎重,他说了就得做到,做不到就是欺君,要杀头的。
这次回京是军功在身兼南境对峙,朝廷仍需用人,要是等南境战事之后,徐冽既在明里就已经是她的人,姜承德也不会轻易放过徐冽,眼看着他在军中立威做大。
“还有那个杨润哲,你到了军中,也暂且不要理会他,他若真是为姜承德效力,说不得寻衅滋事,你暂且忍上一忍,一切等到回京之后再说。”
她转念又想:“还有秦况华,这两天我问你你也不说,当年你们同一场武举的,到底私下里有没有结过仇之类的?他是主帅,父皇虽加封你为抚远大将军,可他也仍是南境军的主帅,这一点你得谨记着。”
“殿下。”
她说了好几车的话,徐冽的拘谨渐次褪去,面上也有了笑意:“殿下这些话,已经交代过我三次了。”
赵盈哦了两声:“是,是交代过,这不是总不能完全放心嘛。”
徐冽还在笑着:“殿下不必为我担忧,我不是六年前那个愣头青徐冽,御前回话,即便是要立军令状,我也有分寸的,做不到的,断不会应。
军中一切,自然以军情为重,勾心斗角非我所长,我也不会在军中与人耍这样的心眼,贻误战机。
殿下放心,要是秦况华和杨润哲真在军中为难我,我写信告知殿下,请殿下在御前为我分辨就好。”
赵盈的心又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