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兄友弟恭吗?
我看二公子和六公子心思各异,只怕将来也不会往一处使劲儿。
现在刚进京,我能做的,也只是从中调停,劝一劝二位公子。
可你们要是都不听,我只能一封家书送回河间,把京中一切都告诉老太太了。”
辛程只觉得头大。
这是跟来个管家吗?这简直是跟来个祖宗。
“不是,我出趟门,办我的事,就不许我仰慕永嘉公主已久,一时激动,孟浪了些,言辞无状吗?”他横眼扫过去,越发觉得苏梵那个态度太气人,“苏总管,你这些话应该去跟老六说吧?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他还是当着底下奴才的面儿吩咐你呢?
我是他兄长,是辛氏宗子。
是,他固然承淮安郡公的爵,就算不是自立门户,也不必处处都听我的。
但要说兄友弟恭这四个字,你拿来说教我,不对吧?”
苏梵一动也不动,听他说这些也不为所动:“我自然也会去跟六公子说,但二公子,你在等谁家的请帖,二公子为什么扣下你的请帖,我也是知道的。”
辛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你的便,你愿意写信回去告诉祖母就写,反正祖母年纪大了,我和老六都不在家,她要一时看了你的信生气,再气病了,你说这事儿怪谁?
真有意思,祖母派你跟我们进京,是让你照顾我们,当然了,你年长,从前跟在祖父身边,也是有经历有见识的,客气一些我该叫你一声叔,你提点我跟老六一二也无不可。
但问题是,苏总管,祖母是在我们身边放了个眼线吗?叫你监视我们的?
祖母一番慈爱之心,你倒红口白牙的糟蹋她这份心意。”
论耍嘴皮子,十个苏梵也说不过一个辛程。
辛程虽然是辛氏宗子,幼承庭训,但他从来就不是古板迂腐的人,毕竟成国公就不是那样的性子,打年轻时候起,老国公爷还在世时,成国公闯出过多少祸事,指望他把辛程教成个刻板守礼之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苏梵也不生气:“二公子说的有道理,所以我没有立时写信回河间,我是说如果我劝不住你们,你们兄弟俩闹的不可开交,我只能写信告诉老太太。”
“行,算你厉害。”辛程真是被他给气笑了,最可气的是苏梵他一点儿也不生气!
“我的东西,一样也不许扣,苏总管,我今天跟你透个底儿,我要干的事,我爹全知道,明白了吗?”
辛程站起身,往苏梵身前踱步,在他身前约有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住:“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别总去跟老家儿告我的状,行吗?”
苏梵终于眼皮一抽:“二公子,我不是……”
“你不是要告我的状,但我把话跟你说头里,可不可以?”
“可以。”
辛程笑着退两步:“那就行了,你既答应了,收了我的请帖记得叫元宝拿给我。”
苏梵一怔:“我答应什么了?”
辛程转头去看元宝,元宝笑嘻嘻的叫总管:“您不是说了可以吗?”
“我——”
苏梵平稳了呼吸:“我本来也没打算扣下二公子的请帖,只是我方才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