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当日竟然猜对了不成?
“扬州来的什么客人?”
杜知邑摇头:“那不知道,已经派人跟上盯着了,不过人家也不是等闲之辈,行藏还是隐秘的,我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回消息。”
赵盈倒吸口气:“捉贼拿双,这可难办了。”
她这话一出口,杜知邑就愣了下:“殿下是想抓邓标了?”
“不是抓,是拿。”
这二者之间的区别在于……
薛闲亭嘶的吸了口凉气:“你想悄默声的把人给拿住扣下?谁也不惊动?”
“他爹娘顶多到顺天府去报失踪,他知道是我派人拿住他的,那是死是活就都不会有人再深究了。”赵盈手肘撑在桌案上,“他要是个贪生怕死的,自然什么都吐干净。他要不是贪生怕死……
干这种掉脑袋的事,再加上奉功当初跟我说过邓标此人种种行事。
我想着,要是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当年他跟他发妻闹和离,都能让他娘胡氏惊动国公府的人,现在没有不能的。”
薛闲亭哦了声:“那就只有为了银子了。”
“他是个赌鬼,我那会儿就跟奉功说过,他可有见过哪个赌鬼,是真能戒掉的?”
连杜知邑都噙着笑接她的话:“多少人在这上头栽了跟头,家破人亡都有,能改能戒?那天下的赌坊都关门大吉吧。”
“抓了人,要么我杀了他,要么我给他钱,到如今也没什么不敢打草惊蛇的了。”
赵盈眼底的笑意染上了些许凉薄之意,浸着那么一股子刺骨寒凉:“一而再再而三,甭管是谁,总想给我抓些麻烦,让我不得安生,那就大家都别想过好日子。”
“那这事儿是我去办,还是殿下自有分寸?”
他倒是积极。
赵盈目光往他身上落了落:“你如今好像转了些性子?”
“当初是觉得殿下立身未稳,护不住我,更护不住我们府上,我投靠殿下是诚心,但为的是今后伯府能有出路,不是要带着整个康宁伯府陪殿下走上一条绝路的。”
薛闲亭听他说这话就觉得刺耳:“你这么说,我们家倒是不怕的?”
“广宁侯府,自然是不怕的。”
薛闲亭那个爹,谁没事儿去招惹他啊?
老侯爷一天天看着是求丹问药,不问红尘俗世,实际上那哪里是个修仙求道的性子。
打从年轻时候起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一句话不对付就要动手打人,杜知邑小的时候常听他父亲念叨,说广宁侯是个极不好相与的人,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其实两家素来有些交情,那是关系不错才说这些话,但架嘛也是真没少打就是了。
杜知邑后来想着,应该是他爹单方面挨揍,才背地里说广宁侯这些话。
不惹事也不怕事,但在京城过日子,不怕事是要有底气的。
显然康宁伯府没这个底气,但薛家有。
薛闲亭叫他噎了一句,讪讪的别开眼。
赵盈面上笑意浓了三分:“真难得,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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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逸楼回司隶院,赵盈也没叫薛闲亭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