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总觉得,他也许不是被派到京城来杀冯昆灭口,而是从两年前起,就一直养在京中了。”
他还是说的和婉许多。
那根本就是京中重臣,将他养在身边听用。
这两年京城里并没有什么刺杀朝廷重臣之事发生,最近的,就是刘荣刺杀她。
背后的人养着这个玉面貔貅,目的究竟是什么,无人得知。
赵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勃颈:“也不知道徐冽打不打的过他。”
暗处徐冽眼角又抽了抽。
他打得过。
掌法如此不精纯,可见内家功力修习不得法,他已经跟殿下回过这样的话的。
他是这两日惹了殿下不快吗?
怎么总奚落挤兑他啊。
周衍知道徐冽听得见,哪里敢接这话。
他一向觉得殿下待徐冽是很不同的。
反正跟他们这些人不同。
徐冽既然在殿下心中是特殊的,那他奉殿下为主君,就也该对徐冽特殊相待。
是以他干巴巴咳了两声:“徐……将军武艺高强,殿下不必担心这个,有他在,不会叫任何人伤殿下分毫。”
她其实还真不是怕死。
死过一次的人,也没多惜命。
赵盈时常想,她这条命是逆天多出来的,又或是老天格外开恩。
若是逆天多出来的,她本就是不该存于世之人,早晚会有天谴。
倘或是老天开恩,那她便是造作些,老天爷也不会轻易收了她去。
她揉了揉眉心:“你让茂深点几个机灵点的巡察校尉,这些天盯一盯肃国公府和天明银号。”
“肃国公会派人去银号找麻烦吗?”
“你觉得他会不会?”
周衍立时摇头说不会:“殿下今日见他,臣虽不知殿下说了些什么,但总少不了试探言辞。肃国公老谋深算,一向谋定而后动,这种时候,就算他真的和刺杀之事有关,也不会贸然行动了。”
“可他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赵盈眼尾处藏着淡淡的笑意,“孔如勉往司隶院走一趟,可不是只有他知我知,你等着吧,到不了明天,京城之中就会传开,多年不理朝事的肃国公孔如勉,被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永嘉公主传至司隶院问话。”
周衍听她这样说,眉心微拢:“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赵盈恍了个神:“不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抿唇不语。
赵盈失笑:“我当然不是。”
他心下无奈,微叹口气:“那臣去安排。”
他起身往外走,赵盈想了下,还是把人给叫住了:“外人不论如何说我,与你都是不相干的,人前人后,别为我分说,我提你入司隶院,是希望你施展才华,也是想你为我所用,所以奉功,不必要的情绪你得收敛起来藏好了。”
周衍猛然回身:“我奉殿下为主君,才肯为殿下尽心办事,难道旁人非议殿下,臣也不能分辨?”
“不能。”赵盈沉声,丝毫不为他的维护而动容,“做你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