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怀疑白家背靠的是陈士德,赌坊设局也是陈士德听从他主子吩咐,为的就是要她出面救下留雁,再从留雁口中得知刘淑仪那些破事。
再不然,用不着她,他们拿捏住了留雁,随便选个什么时候,天神降世一般的出现,施以援手,把人救了,也能撬开留雁的嘴。
那就是对付刘家和刘淑仪最好的武器。
今天她上殿了,告发了刘淑仪,用的就是留雁。
陈士德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
看来前世的确是她活的太洒脱,竟一点儿没留意,这些人早想让她坏了事,不只是赵澈。
只是可恨,旁人想要她死,或是要她身败名裂,多半是因赵澈的缘故,而赵澈那个兔崽子,非但不感恩,不护着她,还与这些人是一样的心思。
“依陈大人所言,我该当何罪?”
“这……”
赵盈反问了一句,他却愣怔住。
合着只管弹劾,也不管她该受什么责罚是吧?
敢参她,不敢开口请罚,这是什么毛病?
赵盈有些头疼,气儿也不顺,其实好气又好笑的:“我再问问陈大人,今日是皇叔带我上殿的,若说我有违祖制,那皇叔又该当何罪呢?”
“这……”
她不耐烦:“你别这这那那的,不是要弹劾我,要参我一本吗?我问你的,当着父皇,你怎却说上来了?还是你们御史台一向是如此做事,随心所欲惯了,便只管信口雌黄,一概后果都不用负责的是吧?”
“元元。”昭宁帝低沉着声音叫住她。
就连赵承衍也横过来一眼,仿佛在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太放肆。
沈殿臣果然又有了话说:“大公主如此骄纵,立于太极殿上,连御史的鼻子也能指着骂了。”
宋怀雍唯恐她吃亏,忙往外立了立,拱手做礼:“大公主年纪尚轻,昨夜被人投毒受了惊吓在先,今日太极殿上状告刘淑仪,难免激起心中委屈,陈大人弹劾,公主一时只更觉委屈,还请皇上看在公主此番遭罪的份儿上,从轻处置。”
其实就不应该处置。
但陈士德非要跳出来咬上元元一口,他总不好跟陈士德硬碰硬,硬要说元元无错,是以只能请今上从轻处置。
反正皇上心疼元元,他给了这个台阶,皇上巴不得顺着下呢,再不济,僵持住,罚他御前失言就是了。
却不成想,他话音才落,沈明仁竟随着他的话就附和:“臣以为小宋大人所言极是。
大公主受惊吓又委屈一场,臣听闻方才那些事,尚且心中恼怒,再想起昨夜集英殿上那酒中毒药之烈,难免心疼大公主。
陈大人弹劾固然无错,但也请皇上念在大公主本就险些为人所害的份儿上,从轻处置。”
沈殿臣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
自己的亲儿子跟自己对着干,满朝文武还不看定了他的笑话。
赵盈背着手,只觉得沈明仁可能脑子真的有点问题。
她昨夜话说的那样难听,他还敢凑上来讨她的好。
明知道讨不到,得罪了他爹也要讨,死皮赖脸——是了,就是死皮赖脸。
缠着她有什么好的。